盛灼盯着脚下路边的小花坛不知在想什么,拽着男人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良久才开口道:
你那里存有盛耀的照片么?
男人愣了一下,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有,之前我们去玩的时候拍过不少,不过都没洗出来。
盛灼点点头,从兜里翻出一张百元钞票,塞到男人的口袋里,不带丁点商量地说,带我去洗出来。
洗出来的照片用纸袋包着,厚厚一摞,盛灼没看,放到了包里。
盛灼到蛋糕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推门进去就看到李岩坐在前台冲她笑着点点头。
来啦!
盛灼说,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
不碍事不碍事,也是好久没见到你了,亏得程一澄眼神好使。李岩朝屋内被一盆高大绿植挡住的桌子努努嘴,还有个和程一澄一起来的美女说是你省城那边的同学呢。
盛灼想说自己省城那边的同学估计她自己都认不全,尴尬有余,还是走过去想打个招呼,毕竟当时程一澄也是为她招来了不少生意。
可是当她看清了在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时,她沉默了。
缓了一阵,才有点艰难地打了个招呼,学姐,好巧。
只见坐在程一澄对面,腰板笔直长发一丝不苟,一身粉色小香风套装的女生,正是她避之不及的一高大魔王,奇奇怪怪的阮令。
阮令换下那过于标志性的黑金色校服,眉目间少了点冷冽,看到盛灼嘴角翘起了一个堪称愉悦的弧度,是巧呢学妹。
一旁的程一澄眼珠子飞快的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然后热情谄媚地说:哎呀要不是表姐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你,我也注意不到,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快坐快坐。
盛灼闻言正要去程一澄旁边坐下,就眼睁睁见那身材圆润的人往外平移了几公分,正巧坐在长椅正中间,还对她歉意一笑,对不住啊,又胖了几斤,要不你去和我姐挤挤?
盛灼看了看同一时间不着痕迹地向里挪了挪的阮令,毅然转身从后面桌子下面拖了个独立椅子坐下。
我坐这就好。盛灼淡定从容,心里却将程一澄这个本来自己挺喜欢的小姑娘,拉入了阮令一列的奇奇怪怪中。
搞什么,她恨不得坐到玻璃窗外。
本以为放假了看不到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刻出现的阮令,谁想到回趟老家都这么走运。
三个人中一个不善言辞的盛灼,一个只顾着奇奇怪怪盯着盛灼的阮令,只剩下一个人形对讲机程一澄在拼命圆场。
我当年,抱着我姐的大腿,哭天喊地,没用,被我妈拖走了,最后落得个我俩两地念书的惨烈下场,这是程一澄在诉说自己的忧伤往事,那你说我俩在一块念书能怎么的?我跟着我自己的姐一块念念书,沾沾狂气,咋了嘛?
阮令冷哼一声,你妈说你跟着我净涨傻气了。
走过来送奶茶的李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谁料阮令凉凉地看了眼他,说,唾沫进杯里了。
李岩笑不出来了,屁-股还没落定就转个弯回后厨换奶茶了。
喝完奶茶,心里还惦记着去谢溪又那里的盛灼起身告辞。
阮令跟着她一同出来,看了看外面黑透了的天,抬手看表,不经意道,学妹,这么晚了,我送你?
盛灼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阮令,短裙下是白皙修长的腿,一双坡跟小皮鞋,这要是陪她走回武馆,脚还能不能走路暂且不提,最起码盛夏的蚊子就会教阮大小姐做人。
不用了,我挺远的,你不方便,盛灼顿了下,心想搞军火的大都脾气暴躁,又添了句,不过谢谢学姐,咱们有机会再见。
阮令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正要说我有车,就见盛灼眼神一亮,冲着马路对面的一个老女人亲切地挥手。
那学姐再见。盛灼觉得自己礼数做足,便小跑着穿过马路,走到谢溪又旁边。
身后阮令微微皱眉看着马路对面那双人。
直到程一澄和李岩说完话出来,走到阮令身边,顺着目光看去。
阮令问,那是谁?
只见程一澄眉头紧锁,细细品味刚刚谢溪又一闪而过的侧脸,吸了好几口气才尝试着说,这个姐姐漂亮是漂亮,但是不太合适你吧我觉得
阮令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程一澄脸上。
程一澄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补救一番,也也不是说肯定不合适
话还没说完,就见阮令矮身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通体银色的跑车中。
挥一挥衣袖,没把程一澄带走。
程一澄:?
盛灼见谢溪又单手拎着两袋水果,另一只手抄在兜里,便伸手要帮谢溪又去提,我帮你拿吧西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