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必须得走一趟。
「我兄长来过?」
思绪被打断,姜瑜差点从鞦韆上摔下来,莫名心虚道:「你今天走路怎么没声?」
不知何时,苏清允已经抿着唇站在她身后,姜瑜回头看去,虽然眼力没全部恢復,但至少……能看清大概的轮廓了。
真的很好看。
「有声,是你没听见。」苏清允见她出神,眨眸轻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
苏清允沉默片刻,对上她的目光:「又是谁?」
「秘密。」姜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回不是阿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瑜总觉得苏清允的眼睛一暗,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好像……有点失望。
怎么办。
姜瑜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转头说正事:「苏清允,我听说祭海大典要到东海去,是真的吗?」
「嗯,不过只有几日。」苏清允答道。
姜瑜皱起眉又追问:「去那里做什么?难道说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凝海涯完成的?」
「嗯。」苏清允轻点头,「祭海最重要的一礼,就是与东海鮫皇或圣女一同行祭,到了夜里,两族于东海畔设宴共饮,以示友好。」
闻言,姜瑜不由暗喜。
果然,被她猜中了,这是天上掉馅饼啊,说谁谁来。
姜瑜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空悬的腿,喃喃道:「鮫皇……或圣女?可我记得,鮫族从十年前那场不明的变故之后,就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子了。」
「还有长老和遗留的贵族。」苏清允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她,「和你说要去东海的,是我兄长?」
姜瑜理所应当地点头:「这有什么吗?你怎么好像很在意你兄长说了什么。」
一直过了很久,苏清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久到姜瑜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听上去有些闷:「你离我兄长远一点。」
姜瑜一愣,不明所以道:「为什么?」
这次苏清允不再回答,只是沉默。于是乎姜瑜皱起眉,正色道:「难道说,你是不想叫我嫂子?」
「……」
正经不过一瞬,姜瑜忍不住笑了出声,在鞦韆上晃荡,「开个玩笑嘛,这么严肃。」
苏清允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很轻,却意有所指:「确实不太想。」
闻言,姜瑜心尖一颤,抓着鞦韆绳的手莫名紧了紧。
只见苏清允抬手,越过鞦韆绳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距离把控的很好,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一坐一站,姜瑜需要抬眸,才能看见他的样子。
只见苏清允作势在她发顶比画了一下高度,随后弯起眼笑了。
眉眼舒展,风清云淡,星月也失色。
姜瑜承认,那一瞬的失神是情难自抑。
然而……
「你这样的,实在无法出口。」苏大美人难得笑藏几分调侃。
「……」
就知道想太多了。
姜瑜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扬声道:「我现在坐着没看见吗,苏二公子可有眼疾?」
苏清允淡然道:「有眼疾的不是我。」
「……」
只听苏清允依旧笑得清清冷冷,感觉上去却是真的高兴,只是声线使然,他的任何语句才显得格外疏离。
算了……就这样吧。
他高兴就好。
姜瑜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初,想了想后从鞦韆上站起来,几步走到笑吟吟的苏清允面前,忽然凑近一些,伸出双手盖在他上半张脸前,唯独从指缝间露出那双一瞬诧异的眸子。
苏清允的步伐下意识退了一步。
不明所以,也猝不及防。
姜瑜笑了下,眼中带着点狡黠和胸有成竹的得意,明亮如星。
「你……做什么。」苏清允看向她,呼吸紧着,却没动弹。
姜瑜盯着那双因忐忑而微颤的眸子,笑意盈盈,颇为嚣张地眨了眨眼道:「等你把我『眼疾』治好了,我再考虑告诉你。」
说罢,姜瑜收回手,指尖无意擦过了那瞬间浮红的脸颊,大摇大摆地走开了,留下苏清允一个人站在仍旧晃荡的鞦韆旁,目送她离去。
不知不觉,又过去五六日。
照苏清允的医术,姜瑜的「眼疾」本该好了,但不知为何,总还是维持着模模糊糊的状态,就是能看着东西,可又不完全清楚。
她问苏清允怎么回事,后者也只是摇摇头,很凝重地表示他也不知道,还得再试试看,这几日就不要随便出门了。
行吧,就再瞎上一阵子,死不了。
姜瑜站在簷下,万里无云的风景硬是被她当成雾里看花。
「苏清允,你干嘛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