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走一遭吧。”
清墨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赵筠元,陈意也不由皱眉,“若是要带我昌庆宫的人走,不如索性将我也一同带去审问,我被幽禁于宫室中多时,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连听都不曾听说过,如今却要将一桩莫须有的罪名按到我昌庆宫的人头上,这岂非可笑?”
文锦面上已经瞧不出分毫笑意,他冷笑道:“殿下可知这是违抗皇命?”
陈意自是不会畏惧,不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让赵筠元再度落入陈俞手中。
即便这可能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盘问。
赵筠元瞧出陈意的心思,意识到他为了保住自己竟是什么也不顾了,心底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明明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在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便是将她交出去。
即便她在陈俞面前当真说出些什么来,到时候也可以将所有一切都尽数推脱到她一人身上,将他自个撇得干净。
而此时,他越是不肯让赵筠元离开,就越是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而想撇清关系,也就越发难了。
眼见陈意好似失去了理智,赵筠元深吸一口气,没再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道:“殿下,就让奴婢同文锦公公去吧,左右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奴婢知晓您一向性子宽厚,不忍心见奴婢受责罚,可若是奴婢当真做错了什么,能得圣上教诲,又何尝不是幸事?”
赵筠元此言,却是刻意想将她与陈意的关系拉开。
原本旁人见陈意始终不肯让文锦带走赵筠元,自然会觉得古怪,而赵筠元却为陈意的行为做了解释。
原来并非是因为陈意与她有私,而是他生性仁慈宽厚,换做是昌庆宫别的宫人,他也一样会护着。
赵筠元将话说到这份上,陈意却依旧未有松口的意思。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不想让赵筠元涉险。
赵筠元见局面僵持,心下有些着急,索性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跪下道:“殿下,您活着,青竹才能活着。”
赵筠元想告诉他的是, 他们的计划远远比她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困局重要。
若是那个计划还能顺利进行下去,即便陈俞当真知道了赏花宴的真相,知晓了这一切便是她所为, 陈意也能为她争来一条活路。
陈意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面色有些苍白,眼神中的迟疑也显而易见。
清墨看到如此景象, 也不由得在心底叹气, 素日在战场都是杀伐果决的人,怎得只要遇上了赵筠元, 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呢?
可陈意不点头,她也不好逾矩,替代他做这个决定。
而赵筠元却不想再多生事端,索性看向清墨道:“清墨姐姐, 还请你好生照料殿下。”
见清墨应下, 赵筠元又向陈意福了一礼, 而后才转身同文锦道:“文锦公公, 咱们走吧。”
文锦见赵筠元如此识趣, 笑着点头道:“不错, 是个懂事的丫头。”
而后又看向陈意, “殿下, 奴才这便告退了。”
陈意未曾应他, 只将目光放在赵筠元身上, 文锦也并不在意,一摆手便让人带着赵筠元走了。
等赵筠元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门口, 陈意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让清墨不由得慌了神,搀扶着他要进里间去休息, 陈意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勉强地压下了喉咙的痒意道:“明日,我要去见薛晋荣。”
清墨明白陈意的意思,明日便是陈俞与薛晋荣约定的最后一日,不论如何,陈俞定是无法给薛晋荣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他便能借机从中挑拨。
其实明日便去见这薛晋荣本是有些着急了,可如今赵筠元已经被陈俞的人带走,陈意只能将一切计划都尽数提前。
清墨也不会想让赵筠元在陈俞手中受苦,所以只能应下。
赵筠元被带到宣明殿时,陈俞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宣明殿依旧往日的模样,就连殿内氤氲开来的沉香气息,也都同从前一般无二。
赵筠元步步踏入殿内,坐在殿中央的那道端方身影,是陈俞。
她没有迟疑,走上前后恭敬地见了礼,“奴婢昌庆宫宫女青竹,见过圣上。”
陈俞抬眸看向她,“你是一直贴身伺候广陵王的宫人?”
“奴婢是几月前方才入宫的宫人。”赵筠元摇头,很快与陈意撇清了关系,“在昌庆宫多是做一些打杂的粗活,少有能贴身伺候广陵王殿下的时候。”
陈意倒是没有深究,而是直接提及了赏花宴的事,“五日前皇后办赏花宴的时候,有人瞧见你出现在了御膳房,你既是昌庆宫的宫人,按理来说是不能随意离宫的,此事,你作何解释?”
这件事文锦来昌庆宫拿人的时候就已经提过,来的路上,赵筠元也一直在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应对。
那文锦如此笃定地说御膳房有人在赏花宴那一日见过她,可他们却并未真正带人过来与她对质过,说明这话未必是真的。
陈俞本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