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之所以选择这个花楼,除了这个花楼开价比寻常地方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花楼里的老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凡是落入她手中的女子,无一例外都被她控制得死死地,那些女子就只能一辈子成为她挣钱的工具,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贺宛当时便想着,她将这辛月卖进花楼定是会激起她的怨怼之心,所以若是要卖,就必须得送入一个让她永不能翻身的地方。
这样,她才不会受到威胁。
可如今,到底是她低估了这辛月。
玉桑对贺宛要杀之人一无所知,自然无法回答贺宛的问题,只能接着道:“唯一那个活下来的杀手也并非是他自己逃回来的,而是那北岐女子放回来的,她还给您带了一句话,五日后夜里,依旧是景春楼三号雅间,若您再不赴约,她……她便要依着信中所言,将她所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公之于众。”
说到这,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贺宛,虽然见她面色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将余下半句话说完,“她道,经此一番,您应当知晓她的本事了,她若是当真想对您动手,实在轻而易举……”
这些话说得实在嚣张,可结合起今日这一出,贺宛却不得不相信她的话,也不敢当真这样赌一回。
“娘娘。”见贺宛神色迟疑,玉桑有些担心道:“您不会当真要去赴约吧?”
贺宛眼神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若本宫不去,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玉桑犹豫着开口道:“也许咱们可以寻些更厉害的杀手,也许就能一举将这个麻烦了结了。”
“你能确定这一回便不会出任何意外了吗?”贺宛抬眼看她。
玉桑自然无法保证,只能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贺宛冷笑道:“那若是这一回彻底将她激怒,她当真要将本宫的事尽数捅出去,你来负责?”
贺宛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玉桑也实在不敢再多言,只得垂首道:“是奴婢考虑得不够周到。”
贺宛正被这些事弄得心烦意乱,也无心与她计较此事,于是只是摆手让她出去,“罢了,这件事让本宫再好生想想吧。”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如今才能彻底将这件事了了。
或是将辛月了了。
昌庆宫的红梅很快到了凋谢的时候。
赵筠元与清墨一起将落了一地的花瓣清扫,而后又埋在土下当作花肥。
“这花凋谢得真快。”赵筠元看着光秃秃的枝头,不由得有些感慨。
清墨将最后一捧泥土掩在花瓣上,而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凋谢得快,开得也快,你看那枝头,新的花苞已经要冒头了。”
赵筠元闻言凑近细瞧,果然瞧见那看似枯败的枝头上还带着些许绿意,虽然已是临近夏日,可于这些红梅而言,好似下一个春日,又要到来了。
倒也是个好兆头。
只是这时,外间却传来一阵喧闹声响,赵筠元与清墨对视一眼,清墨道:“我过去瞧瞧。”
说罢,便转身往外走去,还没走几步,便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手扶着佩刀走了进来。
清墨瞧出情况不对,却也并未有畏惧的心思,而是直接走上前道:“几位侍卫大哥,广陵王殿下如今虽然是被幽禁于昌庆宫,可殿下的宫室,也不是能随意闯入的吧?”
见他们不曾应声,便又皱眉道:“当今圣上最是宽厚仁德,对待兄弟更是仁厚,若是知晓尔等毫无理由便闯入广陵王殿下的宫室,恐怕几位免不了要受些责罚。”
可正在此时,文锦却在此时从外间踏了进来,面上带着笑意道:“清墨姑娘这是误会了,此次圣上命我等前来,并非是要惊扰广陵王殿下,而是因着赏花宴薛晋嫣小姐中毒一事,要将昌庆宫的宫人叫去问话。”
清墨神色一顿,“文锦公公的意思是怀疑奴婢这个一直被关在昌庆宫的宫人与那什么赏花宴的事有关?”
文锦摇头,“这是圣上的意思,况且圣上也并非是怀疑清墨姑娘,而是……”
说着,他将目光缓缓移到赵筠元的身上,“这位青竹姑娘,也是昌庆宫的宫人吧。”
清墨下意识将赵筠元挡在身后,“公公若当真是疑心我们昌庆宫的人,那便将奴婢带去审问便是,只是奴婢对您所说的什么赏花宴之事一概不知,到时候怕是要白白地浪费了功夫。”
此时气氛虽然已经剑拔弩张,可那文锦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他道:“可是御膳房那边有人说在赏花宴那日……见过这位青竹姑娘。”
殿门在这时推开,陈意缓缓从殿内走了出来,“文锦公公弄错了吧,这些时日青竹都在我身边伺候,哪里有空闲时间去什么御膳房?”
文锦皮笑肉不笑道:“殿下与奴才说这些是无益的,这是圣上的命令,殿下若是不让奴才将青竹姑娘带走,便是在为难奴才了。”
陈意面色一沉,显然并未有让步的打算。
可赵筠元却先开口道:“如此,不如奴婢就同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