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寻个合理的由头彻底解决了陈意这个麻烦,只是若是什么都不曾查到,倒也不至于这般大张旗鼓地从昌庆宫抓人。
所以,赵筠元以为陈俞大约当真是知晓了一点什么,可那些东西又不足以证明赏花宴上薛晋嫣中毒的事当真与昌庆宫有关,所以便编造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将她带来此处,大约是要逼着她认罪……
毕竟只要她认了罪,此事与昌庆宫之间,也就有脱不了的干系了。
至于解法,赵筠元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三个字“不承认”,不论陈俞在她身上使何种手段,她都不会认下此事,更不会承认这件事与昌庆宫有任何关系。
能熬多久,赵筠元的心里也没有底,她只希望陈意能将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等他顺利夺位之时,她便也能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去了。
所以赵筠元只神色平静地应道:“许是那个宫人认错人了,当日奴婢并未离开过昌庆宫,况且昌庆宫门前守卫诸多,奴婢一个弱女子,如何有本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
“只要有心想做一件事。”陈俞步步走到赵筠元面前,垂眸看着她,“便会有无数的法子能见这事做成。”
赵筠元轻笑着抬头,“那么奴婢是不是也能说,只要想将一件事安到一个人头上,不管她是否当真做过什么,都有无数的法子能栽赃?”
陈俞对上赵筠元的目光,那是一双截然不同的眼睛,可那眼神却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片刻之后,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朕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你应当懂得朕的意思。”
“若是你能应下这罪行,朕可以安排你出宫,良田,商铺或是旁的,你都可以提。”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赵筠元便也没有继续与他伪装下去的必要,只冷笑道:“圣上这话说得倒是轻松,若是奴婢当真成了谋害薛小姐的凶手,您要放过奴婢,可曾问过她的兄长?”
“此事朕自会安排妥当。”陈俞神色未变,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寒意,“只是如今,你人既是已经落到了朕手中,你觉得此事,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是刚入宫的宫人,宫中的各式刑罚,你应当都还未曾试过吧?”
这便是明晃晃地威胁了。
若是寻常宫人听了这话,大约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可赵筠元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听陈俞这样说,她的面色竟还算平静,只道:“既是不曾做过的事,奴婢如何认?”
陈俞连着几日在调查此事,本就觉得疲累,如今见赵筠元竟还不肯顺应他的心意认下这罪行,也没了再与她多说的耐心,只将文锦唤来,“将人带去掖庭狱,等什么时候愿意松口了,再来与朕说。”
文锦撇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赵筠元,而后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