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腕都被压得泛白,足以见得他方才使了多大劲,得有多疼。
便是这样了,她都没向他服一句软。
倔得气人。
他看了看自己正在做的事,脑子里嗡然一声,翻身倒在了她身旁。
云渺渺立即避如蛇蝎似的挪到了床的最里侧,抓着自己的衣领,遮住那些见不得人的淤痕。
明日,只怕要穿带领子的衣裳了。
“里头冷,靠过来。”
重黎望着摇晃的床帏,有些意难平。
云渺渺不为所动,他也懒得废话,伸手一捞,便跟捞小鸡崽儿似的把人捞了过来。
明显感到她浑身一僵,似是顾虑着他“余火”未消,又不敢太大动静,整个人缩在了他臂弯里。
“你能不能不碰我?”
细弱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重黎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心中不服得很。
“不行。”
他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哼了声:“哭什么哭,惹本尊生气的时候你胆子不是很肥吗。”
云渺渺低着头,不予作答。
他抬手挥灭了那两盏长明灯,“老实睡觉,再动本尊就真不客气了。”
他又不是柳下惠,忍得了一回,还能忍两回。
说罢,怀里的人果真一动不动了。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其实他一点也不困,干瞪着眼等了一会儿,云渺渺的呼吸就渐渐平稳下来了,他抬起手,将她脖子上的头发拨开。
龙族夜视不错,借着窗外的光亮,能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的点点红痕。
自己下的嘴自己清楚,这痕迹估摸着好几日都消不下去。
想到她说他连自己的孩子怎么来的都记不清,他就来了火,她不也没想起来么?
他刚刚吻她的时候,脑子里那些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虽说很是模糊,但他好像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
他喝酒,但从未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过,若真发生过那种事,他怎么可能会忘了?
什么酒后乱性,都是狗屁!
男人要是拿喝醉了做借口办了个姑娘,十有八九都是早有预谋!
可可那些记忆,他真的没有前后的印象了。
思来想去,倒是动摇起来。
尤其是怀里还抱着个云渺渺,就算换了张脸,也是他从前心心念念过的人,说不想做点什么,都是假的。
可真做点什么,今晚他也甭睡了。
于是,他权衡良久,最终小心翼翼地,悄悄摸摸的在她脸上叭了一小口。
这是他的,死活都是他的。
:你想回苏门山吗
虽有各大仙门遣弟子下山相助,凡间偌大,仍有不少城池村落遭害,百姓沦为流民,仙门人寡,到底顾不上所有地方。
妖兽依旧四处作乱,厮杀声与呼救声不绝于耳。
玄武合着眼,斜倚在树杈上,待树下的动静渐渐小了,睁开眼看了看下头奋力抵抗的陆君陈。
他刚救下几个孩子,将其还给了各自的父母,擦了擦额上汗珠。
来救这村子的只他一人,玄武是断然不会出手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撑了过来,从一群蛊雕爪下救了大半的村民,让他们朝苏门山的方向去,以寻求庇护。
“又杀不完,费这劲儿做什么?”
望着累得气喘吁吁的陆君陈,玄武嗤笑一声。
陆君陈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你就看着?”
他摊了摊手:“不然呢?驱使这些畜生的又不是我,管我什么事?”
这话堵得陆君陈哑口无言,火气更甚,反手一剑斩下了身后偷袭的蛊雕的脑袋。
“你和无尽到底想做什么?要将这人间搅成什么样才甘心?所有人都死绝就能满意了吗!”他望着玄武,厉声质问。
玄武有一瞬的错愕。
满含怒意的锐利眼神,竟让他觉得,与从前的东华有几分相像。
他抿着唇俯瞰着树下的青年,直视着那双眼,片刻之后,跳到了他跟前。
“陆君陈,我留着你是为了炼药,何时轮到你来质问于我了?”
陆君陈眉头一皱,退后半步,深知问了也无用,便也不再言语,继续找还能救下的人。
他身上其实已经有不少的伤,但救人的时候却从未有过一丝犹豫,无论是妖兽爪下痛哭的妇人,还是被压在房梁下无助的孩童,哪怕是为了活命抛下亲朋的丑恶之辈,也是如此。
只要能救,便全力以赴。
“你们仙门中人不是最讲究是非善恶的吗?”
玄武望着被他救下后连滚带爬逃走的盗匪,冷笑了声。
陆君陈擦拭着剑上的血,确信此处再无妖兽之后,将其收回鞘中。
昏黄的晚霞落在他身上,笼上一层近乎苍白的光华,就算青衣染血,依旧傲然而立。
“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