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朝着这边走来,一眼瞧见孟逢君,面上便多了几分笑意。
“你便是少阳君的千金吧,上前来,我看看。”
孟逢君忙走上前去,长琴看了一圈,会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前途无量。”
闻言,孟逢君自是心头一喜:“承蒙长老吉言,逢君定勤修不怠!”
她回到众人之间,志得意满的笑容像是已经入了内门似的。
余念归虽心中不服,可长琴长老的的夸赞,依旧令人羡艳。
长琴的目光略略扫过一圈,笑道:“诸位不远千里来我天虞山求学,能走到这,相比都是个中翘楚,但修仙不仅讲求缘分,天赋亦不可或缺,我天虞山也不愿误人子弟,未免诸位徒劳一场,都走到灵镜前来试上一试吧,只需将手放在镜面上,自有分晓,有缘者便留下,无缘者,我自会将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南海之滨。”
云渺渺也不免收紧了拳。
这面天一镜,她十年前便触碰过。
那时与她一同上山的人,哪怕再差的资质,也至少能让天一镜泛出一丝涟漪,然而轮到她的时候,天一镜却忽然如一片沉寂的深渊,莫说测出她的灵根,甚至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这回若还是如此,她该何去何从?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眼前的水镜各自思量。
长琴不急不缓地搬了把椅子坐下,望着眼前犹豫不决的众人,从容地一抬手。
“谁先一试?”
文中出现的瞿如鸟和虎蛟都是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南次三山之首,曰天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东五百里曰祷过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有鸟焉,其状如鵁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卜算灵根
四下默然片刻,孟逢君率先站了出来:“我先来吧。”
她走到天一镜前,凝神静气,将手轻轻贴在镜面上。
水镜顿时荡开圈圈涟漪,浅金色的阵法浮出,五行阴阳,八卦齐现,片刻之后,镜面浮现出了一个“火”字。
“火灵根,资质上品。”一旁的步清风对她微微一笑。
孟逢君暗自欢喜,退到一边去了。
见她得了如此赞许,余念归也不甘落后,随即上前一试。
这回,水面下浮出的是个“木”字。
“木灵根,资质上品。”
两个姑娘先后测出了灵根,剩下的人也不再迟疑,依次走到天一镜前。
都是有心修仙得道之人,大多资质都不差,测出单灵根的便有五位,稍差些的也有双灵根和三灵根,五灵根着约莫十余,怀着无奈与不甘,转眼间便被长琴送下了山。
站在最后的云渺渺对这一幕并不陌生,十年前她就是被天虞山的端华长老一拂袖送回了南海之滨。
看着前头的人越来越少,余念归还在催促她快快上前,她额上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紧握的手抠的掌心生疼,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长琴瞧着这瘦削的小姑娘紧张成这副样子,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经意却瞥见远处的浮山之上,站着一道玉白的身影,倒是怔了怔。
测个灵根罢了,怎的把他招来了?
她沉思片刻,扶着额神元出窍,飞上那浮山,落在他身旁。
“掌门今日这般清闲?”
长潋不答,若有所思地俯瞰着站在天一镜前的青衣少女,半响才开口问了句:“端华呢?”
闻言,长琴干咳了一声。
他眉头一皱:“你又怎么他了?”
长琴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也没怎么只是请他帮忙试一下刚出炉的丹药,本来是想助人凝神,有益于修炼的,后来发现对失眠倒是挺有效。”
长潋无奈地合了合眼:“你就晓得诳他。”
“瞧你说得,我又没绑着他。”长琴摊了摊手,见他一面同她说话,一面望着下头的新弟子,不由面露疑惑,“怎么,瞧上哪个苗子了?”
长潋不答,面色平静地观望着。
步清风看着迟迟不动的云渺渺,终是催促了一声。
“云姑娘,该你了。”
云渺渺僵了僵,盯着眼前的水镜,踟蹰片刻,上前一步,抬起了手才发现,掌心已经被抠出血了。
都到了这里,怕也没什么用了。
她咬咬牙,心一横将手贴了上去。
触到镜面的那一瞬,天一镜忽然陷入了沉寂。
没有波澜,亦没有阵法,如一汪死水,谁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等局面,四下惊诧之后,传来了唏嘘声。
悬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无力地纾开。
云渺渺觉得自己大概是来自取其辱的。
“这”步清风错愕地望着天一镜,一时间也不知是哪儿出了差错。
自代掌天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