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数千年,便是再奇特的灵根也不曾有过这等状况。
云渺渺叹了口气,正打算将手收回,好让那位长琴长老将她送回南海之滨,眼前的水镜忽然绽开一圈涟漪,紧随其后的,是自水面深处涌出的澎湃波纹,似薪火煮水源源不断!
还未等反应过来,涟漪竟荡出镜面,化作三圈金光轰然震荡开来!
众人感到一阵灼热烈风扑面而来,一晃神功夫,便消散于天地间。
这等动荡,惊得长琴立即神元归位,一个箭步冲到了镜子前。
就见水镜深处,有一簇金色火光,忽明忽暗,转眼便如幻影般消散了。
云渺渺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若不是长琴扶了一把,她怕是要摔进天一镜下的琅月泉中。
四下落针可闻,饶是与云渺渺最为熟识的余念归,都被方才发生的事惊得说不出话来。
长琴抬头朝浮山看了眼,复又看向怀中已经昏过去的小姑娘,沉思片刻,吩咐步清风将人带下去。
云渺渺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窗明几净,耳边传来几声鸟鸣。
没有被送回南海边吗
她缓了缓神,支起身子。
这时,门被推开了。
余念归端着安神茶走进来,见她醒了不由一喜,忙将茶放在一边,过来看她。
“怎么样,有哪儿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她皱了皱眉,“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余念归诧异地盯着她,“差点被你吓死,我还以为天一镜要炸开了呢!”
听她一说,云渺渺终于想起了卜算灵根时发生的事。
那时的她亦看见了水面之下那簇金火。
如九天之上的晨曦,熠熠生辉。
余念归将安神茶捧过来递给她,道:“长琴长老吩咐清风师兄将你安置在此处,至于你的灵根,长老也说不上来,便先视为异灵根了。不过那时从灵境中发出的三圈金光可真了不得,从山门一直漫道海岸边呢,渺渺,说不定你的灵根很是厉害呢。”
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神情,云渺渺也颇为无奈:“你想知道我也答不上来,我一度觉得自己是五灵根的资质,与修仙无缘的。”
本已做好了哪来的回哪儿去的准备,哪成想天一镜突然对她有了反应,还如此异象。
难不成是阿九的根骨还算不错?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口传来了步清风的声音。
“二位师妹,方便进来吗?”
余念归登时抖一激灵:“清风师兄,你怎么来了?”
步清风拿着一只小瓷瓶,温声询问:“云师妹可好些?”
云渺渺起身:“好多了,有劳师兄挂心。”
步清风见她脸色好转了些,将瓷瓶递给了她:“天一镜毕竟是上古之灵留下的法器,你那时站得近,虽不见伤口,但难免受其殃及,以防万一,长琴长老命我将此丹药送来,对调理内息极有好处,若感到不适,早些告诉我。”
云渺渺接过那只瓷瓶,谢过长琴好意,犹豫再三,才抬头看向步清风。
“清风师兄,我算是入门了吗?”
诚然她没有被立刻送回南海之滨,但长老一时心软,暂且留她在天虞山,待她醒来后再送她离去,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么多年来,她最不缺的便是自知之明。
横竖已经失望过太多回,也不差这一次了。
闻言,步清风定定地看向她,哑然失笑:“天一镜已卜算出你的仙缘,虽说镜中显现出的灵根就连长老都未曾见过,但毋庸置疑,你与其他弟子一同留下了。”
他的笑容,令云渺渺眼底一亮。
“新晋的弟子中,只有你还不曾有佩剑,过些时日,我替你寻一把。”步清风看着她服下了丹药,望了望外头,“眼下天色还早,今日并无安排,二位师妹若是不嫌弃,我便带你们去这山间转转,毕竟从今往后,你们便要在这修行了。”
余念归顿时来了兴致,三人步出厢房,天地骤然敞亮,云渺渺眯了眯眼,才适应了些。
不久前还矗立眼前的山门已在云海之外,苍穹碧蓝,云舒云卷,山雾缭绕间,峰峦毓秀,青松翠柏四季常青,河川潺潺顺势而下,其源头自是主峰之上九天悬瀑,
天虞山绵延百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巍为壮丽。
霞光千里,祥瑞罩顶,紫气东来,山间亭台楼阁不知凡几,仅浮山便有百余座,侧峰祷过山顶,铸十里风华台,供弟子修行。
未进山门时,本以为望见的秀丽山岭已是天虞山全貌,入内方知不过窥见沧海一隅。
如此盛景,不愧为三界仙门之首。
步清风带着她们去各处转了一圈,天色便已暗了下来,夕晖穿透云层,照在祷过山顶,绮丽如画。
步清风指着那处高台道:“明日会有内门弟子前来接引你们前往风华台面见掌门和二位长老,莫要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