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撒娇似的欢喜,显然很感谢离渊的体贴。
宁娇娇确实很喜欢禹黎,对方精通花草一道,性格跳脱,与他在一道玩,会让宁娇娇有种回到浮乌山林的错觉。
离渊看着一脸单纯小花仙,对方笑得灿烂,他蓦然觉得有些恐慌,竟是一时间不知这样是对是错。
这样全然的信任离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有过了。
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本该直接说明原委,再不济也该限制宁娇娇与禹黎往来,然而看到了那对玉镯,电光火石之间,离渊却又有了另外的注意。
他知道,宁娇娇从不是喜欢与人为难的性格。有了自己这一番话,下次禹黎再来找她,宁娇娇绝不会直接拒绝。
倘若……离渊垂眸。
若是能借此将其一网打尽,倒也是件幸事。
夜色朦胧,迷雾般地笼罩着上空。
离渊已经离开了宁娇娇的住所,他久违地登上了揽月池,看着月色,久违地没有想起故人。
乌黑的瞳孔中苍茫一片,隐约却倒映着小花仙干净澄澈的笑。
她笑得眉眼弯弯,脸颊旁绽着两个小梨涡,看着分外灵秀动人。
那时她笑,他便也对着她笑。
笑得好看,笑得温润,笑得如灵山山巅上霜雪初霁般赤忱。
心下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离渊面无表情,嘴角缓慢地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也许鴏常说得对,自己的心生来便是黑的。
而不择手段,更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
日复一日,转眼间,宁娇娇的两百岁生辰就要到了。
这一次,最为厌烦宴请之事的帝君离渊一反常态,竟是主动下达圣令,要宴请九重天之上的所有仙官。
一时间,几乎所有年轻一辈的神仙都对那个陪伴在帝君身边、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破例的小花仙,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强烈好奇。
“生辰贺礼” 若是有朝一日,我与他………
宁娇娇本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大触动。
她不是个喜欢在那些宴会中,与陌生人交际的性格,因而听离渊说要帮她办个生日宴时,只是胡乱点点头,心中却没有半点惊喜雀跃,反倒有些遗憾。
对于她们这些修道的草木精怪而言,山间的日子过的太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外界的变化极少能影响到浮乌山林。
不过尽管底下的小精怪不太在意,可是每逢整岁,狐狸阿姐却都会备上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一桌美味,将人聚齐,再奉上贺礼。
很有仪式感,宁娇娇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词,她怎么也找不到出处,想了想,便将其归之于前世所剩的、为数不多的回忆之一。
“宁仙子好!”
左手边树丛里忽然窜出来了一个人,他的动作太过突兀,吓了宁娇娇一跳。
这人长相不差,虽然比不过离渊和禹黎,但生得一张娃娃脸,瞧着变讨人喜欢。他身上穿着一袭深蓝色锦袍,以金丝缠腰,头上戴的金冠更是耀眼夺目。
一身金灿灿的,无比吸引人眼球,整个人好似行走的金子。
宁娇娇眨眨眼,想起来这人是东海龙王最喜爱的小儿子,名叫祈乐,似乎与离渊带着点姻亲关系,因而她倒也见过几次。
“仙君安好。”不管是谁,男人就叫仙君,女人就叫仙子,反正宁娇娇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诶呀,仙君什么仙君,叫我宁仙子叫我祈乐就好。”祈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宁娇娇,带着惊叹,“宁仙子是要往哪里去呀?”
这动作放在别人身上兴许会让人觉得冒犯,但由祈乐做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唐突,反倒带着些许孩童似的顽皮。
“我随便逛逛,不做什么事,不过看看风景而已。”
祈乐睁大了猫眼,看上去格外兴奋:“仙子可要人作陪?早前便听说仙子喜欢赏景,我们东海的景色虽不比天宫壮丽辉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仙子不如与我同去?”
宁娇娇实在应付不来太过热情的人,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过是随意逛逛,仙君不必放在心上。”
“诶呀,都说了不要叫我仙君——”
“祈乐!”
随着一声暴喝,北芙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两人之间,直接隔断了祈乐在宁娇娇脸上流连的目光,转而直接上手拧着祈乐的耳朵。
“你这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在天宫也敢乱跑?!”
“疼!疼疼!姐!手下留情!”
“留什么情!本公主看你就是欠教训!”
祈乐堂堂东海龙王之子,居然在北芙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幕太过滑稽,宁娇娇憋着笑,上前劝了几句。
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临走前,祈乐仍不甘心,偷偷对着宁娇娇挤眉弄眼,险些又被北芙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