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的,已无这兴致去守,那鬼看似是个好心的,定能将她家姑娘牢牢看着,哪还需她们这三个丫头操心。
白柳仍是怕,原先说要请法师做法,她还想着让那法师到她们婢女住的那屋里也看看,她被鬼拍了几次肩,现下战战巍巍的,看什么俱觉得古怪。不想,那法师还未开始做法事,就被劝走了。
她觉得好生可惜,本安下半分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夜一深,周遭便黑漆漆的,只灯笼亮着,好似又随时会有鬼怪来拍她的肩了。
空青看她瑟瑟缩缩的,一副怕又不敢言的模样,索性道∶你们都去睡,我来守姑娘。
小芙本来不怕,可身边的白柳疑神疑鬼的,害得她也跟着慌张了起来,那我当真去歇啦?
空青颔首,神色平静。
小芙果真不客气,站起身就回屋了,那怕得不行的白柳紧紧跟了过去,走得腰直背挺的,实则连气息都屏住了。
看这两人回了屋,空青才百无聊赖地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抱着手臂打起了瞌睡。
容离听着三个丫头在门外说了一阵,推门看了一眼,见只余空青在门外,摆摆手说∶你也去歇,不必守门,容家的规矩不必搬到这儿来。
空青微微颔首,起身时却顿了一下,压着声问∶那位
容离面不改色,她来无影去无踪,此时不在,不知半夜会不会来。
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就在她身后站着,这面色一冷起来,丹红的唇和眉心朱砂登时变得有点人。
我这就回避,半夜再来。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连一步也没有走远。
翌日一早,容离早早就醒了,想借上街这幌子去盘炀山上看看。
华夙又把银铃取下来看了一回,就当着小芙的面,还不带回避的。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半空中的水镜,望见了一片冰原,远处全是素白的树。
树干是白的,就连风中曳动的叶子也雪白如缟。
一眼望去全是白,就连天上也白蒙蒙的,好似再无别的颜色。
小芙拧干了帕子递了出去,瞧见容离抬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好似看出了神。她忙不迭循着姑娘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什么,连忙唤了一声,姑娘?
容离回过神,把那帕子接了过去,擦了擦脸道∶一会去看看老夫人。
小芙歪着头道∶老夫人好似到主厅去了,老爷也在,白柳端粥回来时恰好瞧见了。
现下这时辰,不早不晚的,平常这时候,姥爷早到街上遛鸟去了,哪还能在府上见得到他。
容离皱起眉,余光朝那水镜斜去,蓦地瞧见那摇摇晃晃的画面竟然定住了,显然是那青皮鱼妖看见了什么,难不成走到洞溟潭了?
她敛了眸光,把帕子递了回去,姥姥和姥爷都在主厅?
小芙颔首,似是什么人来了,但我和白柳未绕过去,故而不知来的是谁。
容离心蓦地一跳,觉得来的也许是周青霖。
华夙抬着下颌,神色依旧冷淡,可眸光却锐利凛冽。
那冰原空旷无人,马毛猬磔,一眼望不到边际。
华夙许是当真不待见洞衡君,故而看见这冰原也满心不喜,她皱着眉头,神色冷漠鸷狠,周身鬼气飞旋,就连老老实实垂着的黑袍也被掀了起来。
小芙打了个寒战,怎忽然这么冷,是窗没关好么。她回头一看,门窗俱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登时纳闷了起来,也不知这风是从哪儿刮进来的。
容离也装作讶异,四处看了看道∶不知风从哪儿灌进来的。
她刻意说得大声一些,好让华夙能听得见,果不其然,华夙收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