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冷木香。
容离眼一抬,心陡然一跳。
那空棺里莫非还躺过洞衡君不成?华夙淡声道。
青皮鱼妖没有说话,他守了这么多年没守出个结果,想来也不清楚。
华夙皱眉,洞衡君乃凡间散仙,由凡人修成,你们一众鱼仙在洞溟潭里没少受恩泽,可这洞衡君消失不见,你一鱼仙竟只能靠冷木香来寻踪觅影?
青皮鱼妖沉默不言。
华夙轻嗤,莫非你们从未见过洞衡君?
青皮鱼妖哑声道:确实不曾见过洞衡君真身,只是自洞衡君离开,那洞溟潭便开始干涸。
你想寻洞衡君,不过是为了那一方洞溟潭罢了。华夙一语道破。
青皮鱼妖缄口不语。
容离听得云里雾里,若那空棺里当真躺过那什么洞衡君,那丹璇
丹璇究竟是谁。
华夙冷眼盯着那鱼妖,你还知道什么,洞衡君是如何不见的?
青皮鱼妖沉默了好一阵,似乎是妖力不支,面色又绿了起来,一片片鳞在脖颈上缓缓浮现,好似藤蔓般蔓延伸展着,一下便长至侧颊。
你说你未见过洞衡君,那华夙意味深长:又如何知其不见?
她话音方落,那青皮鱼妖陡然变作巴掌大的鱼,啪一声跌在地上。
容离眸光猛颤。
华夙冷哼了一声,眸色晦暗,手一招,那跌在地上的小青鱼便被鬼气卷到了桌上。
绣了兰花的方帕又朝那绿皮鱼妖裹了过去,跟包粽子一样。
容离讷讷道:你说,丹璇会不会就是
不会。华夙淡声道:她若是洞衡君,便不会留下心结。
她把裹了青皮鱼妖的帕子重新塞回了袍子下,跟塞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神色不善道:不过说起来,这洞衡君与我还有些胶葛。
什么?容离气息一乱,不知怎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华夙翘起嘴角,冷淡一笑,有仇怨未了。
作者有话要说:=3=
和华夙相识这么久,容离心底明白,此鬼若是与旁人有仇,定是要报的。
可华夙却不再多说,双目低低垂着,兴致缺缺。
容离琢磨不透她心底在想什么,好似从汪洋中被捞起,浑身湿淋淋的,在艳日里展露无疑她的什么事情,俱无隐瞒。
然而,华夙从何处来、经历过什么事,她却一无所知。
那青皮鱼妖被包裹进帕子后便不再说话,也不挣扎,像装起了死。
什么仇。容离一颗心猛地蹿高,好似悬在了喉咙下,像一根鱼刺般卡着。
华夙淡漠的眼一掀,想知道?
容离就这么巴巴地看着她,眼里犹像沁了水,湿淋淋的。
华夙本是不想说的,又被她这模样给蒙了心,这仇说来还不小,得寻个时机报了。
容离讷讷道:究竟是什么仇,莫非你落至如今这田地,还是那洞衡君所害?
华夙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神色很是平静,看着倒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容离觉得自己应当是猜对了,轻声问:对么。
她平日里在旁人面前也没少做小伏低,跟柳枝一样柔柔弱弱,现下虽也细声细气,可一双眼到底还是炯炯如如星,好似有了旁人撑腰,就敢胡作非为了一样。
华夙睨了她一阵,索性道:不错,只是我并未想到,这洞衡君陷我入此境地,他竟还消失了,这话听起来还有些可笑。
他如何陷害你,是同旁人联手将你打了?容离有些讶异,心觉能将华夙拉至如此地步的,必不是等闲之辈。
华夙一嗤,未打过,连他长什么模样我都未见过。
容离皱眉,你未见过他,又如何知道是他害的你?日后又该如何报仇,若是有幸见着,你还未必能认出他来。
华夙淡声道:必是他。
容离见她执意如此,心道自己一个凡人,也不该张口就劝,只好作罢。
她思来想去,不知丹璇与那洞衡君有何渊源,若丹璇不是洞衡君,那还能是谁?
那丹璇容离小声开口。
华夙垂目思索,丹璇半魂转生,那定还余下半魂不知在何处,若是能找出来,想必就能知道你娘亲是什么身份了。
还能找着?容离一怔,本以为客栈那一回已是诀别,不曾想竟还能见?
华夙神色薄凉,皱着眉头道:她割下半魂转生一事有些蹊跷,余下半魂若也一道转世,那还是好找的,若未投生,那找起来便不简单了。
容离杏眼微瞪,若是另外半魂也转生了,那该如何找?
华夙语调平平,先前即便苍冥城和阎罗殿井水不犯河水,去问个投生之人却并非难事,只是我现下回不得苍冥城,阎罗殿那群戴帽持笏的,也未必还会屈尊帮这个忙。
容离心底刚涌上喜意,一下又被浇没了。
华夙沉默了一阵,无妨。
过了一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