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奴也随他仰头观天,日头以落,云层厚重,天色晦暗。
除此之外,她没看出什么:“师父,需要徒儿派人去做什么?”
“不必了。”
白星现和路溪桥心急火燎的赶至金灵城。
来到别院后门,远远瞧着此地平静如常,一靠近,立马发现不对劲。
“有隔绝结界。”白星现伸手感知,“整个府邸都被隔绝了。”
他尝试破除,办不到。
“让开让开,我来!”路溪桥将他拨去一边,手臂一抬,毒气化成一柄斧头,砍了十几斧头也没能砍开。
“得了,还是我来吧,结界内有帝君的灵感之力,我再试试。”
白星现后退几步,学习路溪桥,尝试着将灵感化为斧头。
隔绝结界之内,防护结界之外的区域,孟家主感受到了白星现的灵感,忙传音:“帝君,那个……”
同样不知如何称呼白星现,“那个孩子好像来了。”
“无妨。”景然早察觉到了,不认为他俩能顶什么用。
倒是看明白了一点,阴长黎迟迟不露面,八成是遭了什么变故。
“项衡,还没决定好?”目的已经达到,景然并不着急,淡淡催了一句。
心里挺想知道项衡会怎样选择。
……
项海葵提着剑,立在景然对面的金莲瓣尖上,面对他的嘲讽,一言不发。
她不出声,景然也不动手。
“小葵花?”朱雀怕她的意志会越来越消沉,喊她一声。
项海葵固定一下剑匣肩带:“朱姨,您准备好借我神通吧!”
朱雀:“你可以?”
“为何不可以?”
阴长黎情况不明,她身后背着三十七个阵盘,一千八百多件宝物,成了‘全村人’的希望,哪有‘不可以’的理由?”
项海葵抬头看一眼光球。
项衡仍在强撑,一手覆在倒地蜷曲着的项天晴灵台上,替她定住鱼骨刺。
一手顶住上方结界击落下来的紫电。
看样子还能撑上一阵子。
她想通了,抛开其他,这次是她把项天晴给连累了。
即使爹会选项天晴又怎样?单凭项天晴没有对爹下手这一点,就没什么可说的。
尤其是对比一下项天晴的亲爹,也难怪她一门心思的非得和她抢了。
“行了,收手吧。”项海葵再度抬起天狂,指向景然:“你既说不会胁迫,那就请你言而有信。”
景然微讶,她的状态也未免恢复的太快了吧?
他尚未从惊讶中清醒,项海葵突又喊道:“学长。”
景然再是一怔。
项海葵:“你这样一类比,我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奇怪,我怎么独独会对你如此苛刻?”
她其实是个记恩不记仇的性格。
通常有仇当场就报了,报不了会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太较真。
有机会再报就是了,千万别往心里搁。
她自小遭的罪太多了,早看尽了人情冷暖。
若有人拿着啤酒瓶子砸了她的头,她念念不忘,就等于仇人已经扬长而去,她还在光着脚在满地玻璃渣上来回行走。
折磨的都是自己,这不傻吗?
“向我痛下杀手之人,我都懒得将他们放在心上,为何对着你,我的戾气会这么重,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
背叛?
从前她是单恋,哪来的背叛?
理论来说,“学长”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是她为自己漂泊无依的生活树立起的一座灯塔。
她依靠这座灯塔上了岸。
后来发现灯塔原来不是灯塔,竟是鲨鱼会发光的背鳍。
可那又怎样,她已经上岸了。
而鲨鱼也只是无意间做了一回灯塔,在当时,没有任何险恶用心。
那段岁月是真实而又美好的,不掺半点水分。
“‘学长’于我有大恩,‘帝君’和我有大仇。”项海葵此刻将两者区分的清清楚楚,释然了不少,眼神清澈,“实话说,我对你们的世界真心没兴趣,今次带走阵盘与宝物,折你名望之后,你和我之间,从前恩仇两消。”
景然诧异了半响,顺着她的话问:“你这算哪门子的恩仇两消?带走阵盘,折我名望之后,还不算大仇得报?”
和杀了他有区别?
“我报的又不是我的仇!”
项海葵周身剑气涌动,剑上所盘黑蛟蠢蠢欲动,“是我那个被你算计在内的‘孩子’……我有权决定它是否存在,却无权替它‘谅解’!”
“它若能融合成功,我便是它的母亲。它的仇,我得替它报!”
言罢,天狂剑气疯狂回流。
狂意激涨,她瞬间化为蛟龙。
龙须飞舞,散发着凛冽剑气的蛟龙在半空舒展身躯,竟比着从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