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项天晴……?
她皱眉头,一些话自己不好开口,但老板深谋远虑,该嘱咐的肯定都嘱咐过了。
她都和天族最高掌权者势成水火了,爹就算不考虑自身,总也得为她在外行事没有后顾之忧,多少防着一点项天晴吧?
景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猜错了,你爹对项天晴毫不设防。”
项海葵心头一个咯噔。
“然而你爹不设防,并非粗心大意,是他底气十足,绝对信任项天晴。”景然盯着项海葵的眼睛,“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项天晴不曾下手,她为了自己凡间的‘养父’,背叛了亲爹,也背叛了我们天族。”
项海葵提着的心放下来:“想刺激我啊?我爹只要没事就好。”
“他当然不会有事儿,我早知道抓他是不可行的。”景然屈指,弹出一颗金光球。
光球飞到两人之间的半空中,像巫师的水晶球一样,球体内出现了影像。
角度是“俯拍”,将整个金灵别院笼罩在内。
项海葵清楚瞧见一层保护结界,知道是老板送的宝物。
她越来越看不懂了:“你明知不可行还去做?”
分身一次消耗巨大,难道不是该保存全部实力等着拿下她?
竟这般看不起她吗?
“我从未打算对付你爹。”景然勾起了唇角,眼底的情绪却很难辨,“那根鱼骨刺……”
项海葵灵台内的朱雀接口:“那根鱼骨刺是我们山海鲛人族的宝物,对人族无用,专门对付天族的。”
即将日落之时,独坐院中的项天晴突然觉得戴着储物镯的手腕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抬起手臂一看,镯子附近的皮肤真有一个针眼。
她先蹙眉,随后大惊失色。
之前她将鱼骨刺收入了储物镯,鱼骨刺竟自己跑出来,还刺入了她皮肤里。
项衡听到她的惨呼,赶来院中惊了一跳。
她双手抱头,皮肤遍布裂纹,似一个即将碎裂的鸡蛋壳。
“小晴?!”项衡疾奔向她。
“您别过来!”项天晴向后退,不知为何,项衡的靠近如同惊涛骇浪扑面而来,令她痛苦万分。
便在此时,景然的分身出现在结界之外。
他虽无法冲破结界,却在结界之外又造了一个结界,将别院从城市中分离出去了。
寻常人无法感知此地发生的一切。
“项衡。”景然的声音传进去,“你所使用的归海化灵阵与身上所穿之凤翎玄衣,皆为山海族宝物,会与项天晴体内的鲛人刺产生共鸣,三者力量相交,她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畔的孟家主心头一骇,却不敢做声。
项衡顾不得理会他们,忙除去蝉翼衣,再瞬移去项天晴身边,一掌拍在她灵台,捕捉到在她经脉中游移的鱼骨刺。
一时间吸不出来,却能将鱼骨刺定住。
而项天晴的痛苦刚减轻一些,上方结界轰然落下一道紫电!
项衡振臂挡去,嘴角流出血水。
看来景然所言不虚,他信念一动,阴长黎所赠之阵盘飞来眼前。
正准备将阵盘损毁,又硬生生逼着自己停了下来。
结界一消失,她又这幅模样,他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小葵该怎么办?
项衡陷入了一生中最艰难的抉择之中。
“景然!”
看到此处时,项海葵拎着剑匣跳起来,剑匣背在身后,天狂已在手中。
本想说他犯规了,逼她出剑,怪不得她。
又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山,他们推迟十日的较量开始了!
但光球仍在头顶上方,项衡的处境她看的一清二楚,如何动手?
项海葵的眼珠闪过一簇红光:“以我来要挟阴长黎,以我爹要挟我,以项天晴要挟我爹,你都是站在云端上的人物了,除了会干这种连环要挟人的勾当,还会干什么!”
“别急。”景然也站起身,现如今整个天族都在看着,他想赢得漂亮,这一战势必是要进行的,“我从未想过以你爹来换阵盘,不会对他下手,放心。”
项海葵信他才有鬼了。
景然:“我不过是对你的一句话耿耿于怀……你说你不是不理解我的身不由己,而是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项海葵冷眼不语。
景然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光球:“你瞧,你爹如今必须在你和项天晴之间选择一个,你说他这算不算身不由己?”
又看向她,“他若选择保全项天晴,落在我手里,你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你又能否理解他的身不由己?”
项海葵目眦欲裂:“不要告诉我,你费劲折腾这些,仅仅是为了打我的脸。”
景然迎上她的目光:“若你爹等会儿选择了项天晴,你还能理解他的话,那么请你将指责我的所有言论,全部给我吞回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