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
“是你!”路溪桥想起来了,是先前飞舟上踹他之人!
他登时大怒,胸口又痛起来,想骂人,可她确实救过自己,现在还要指望她。
路溪桥考虑了下:“那你也答应我,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项海葵:“可以。”
路溪桥:“是这样的,关外有个地穴里,封印着一只蜃妖。那蜃妖可不一般,是上古时代这片大漠的主宰。”
“中州有个大世家得知消息,请了一位阵法高人,潜伏来这里许多年了,一直在查找封印之地,打算放出那只蜃妖,打破项衡在边境的防守,除去项衡这个眼中钉,顺便让边境大乱,发国难财。”
项海葵认真回忆了下梦境,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但那只蜃妖有些时运不济。
它跑出来后,想要大杀四方,重振往日雄风。
可当时她父亲恰好入魔发疯,已将边境屠个干净,渣都没给它留。
它被抢了风头,怒气冲冲去找她父亲讲道理,然后就被锤死了。
从头至尾,一点儿水花都没掀起来。
项海葵挠挠头:“是孟西楼?”
路溪桥一挥手,嗤之以鼻:“孟西楼懂个屁的阵法!何况,这消息是我路家得到的,阵法师也是我路家请的,我家请谁也不会请姓孟的。”
项海葵惊呆了:“你路家干的?”
路溪桥:“对!”
项海葵不信:“骗人的吧,这种家丑你都敢说?”
路溪桥瞪着她:“你以为我想说?不是你让我说实话,才肯救我的吗?”
项海葵:……
“那你来关外做什么?”
“我也懂阵法,我是来加固封印的。”路溪桥亮了亮自己的储物镯,用眼神疯狂暗示她,自己有个秘密法宝,一定能加固成功,“我劝了我爹,他不听,还骂我是个蠢货,我便决定自己动手,让他瞧瞧我的本事。”
项海葵朝他竖起大拇指。
突然觉得这个作死精,竟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事?
“闭上眼睛。”她说。
“好嘞!”他赶紧闭上。
项海葵振臂,天狂剑身上盘着的蛟龙宛若活了过来,上下扭动。
一股力量顺着她执剑的手,一路爬过手臂,蔓延全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狂化”,因为天狂刚升级,狂意太少,只能轻微狂化。
别说变蛟龙了,额头上都没生出龙角,仅仅是脸上换了一副烟熏妆。
从驼兽背上飞起后,她在空中一个翻滚腾身。
当路溪桥脚下那片诡异沙地准备吸住她时,她头朝下,借用这股强大吸力,将天狂剑重重插进沙堆中!
嗡……
嗡嗡……
沙面如同海波,开始此起彼伏,随后一股蓬勃巨力从脚下涌动上来,火山喷发般,将她和路溪桥都喷了起来。
狂化时的项海葵,体重是以“吨”计算的,所以没被喷多远,就落了地。
路溪桥则直接上了天!
摔下来时,已经口吐白沫的晕过去了。
狂化之后,项海葵进入贤者时间,也不管那坑洞下究竟是个妖怪,将路溪桥捡回来扔上骆驼,赶紧溜了。
……
一个时辰后,项海葵远远瞧见一座座土黄色的城堡,耸立在茫茫戈壁上,正是她要找的部落。
“站住!”
堡上冒出数十人,手中闪着灵光的弓箭瞄准了她。
项海葵忙停下:“我是从银沙来的,找……”
话未说完,听见一个声音:“阿弥陀佛,她是贫僧请来的。”
堡上众人立刻收弓,对项海葵抱拳:“原来是大师的贵客,冒犯了,请!”
项海葵进入城堡后,一眼就瞧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身边,站着一朵“白莲”。
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皎洁、纯净和美好。
多看他两眼,都仿佛亵渎了他一般。
项海葵深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大师,麻烦了。”
道辰先看向驼兽上的路溪桥:“这位施主……”
“哦,他没事。”好歹是个六品,摔不伤的,项海葵将网兜里的罐子双手递给道辰,“大师先看看它吧。”
道辰大师接过来,打开盖子检视了下小黑蛇,目光中透着一分悲悯:“贫僧尽力而为。”
一听这话,看来情况不妙,项海葵还是先道谢。
她在外面等着,道辰捧着罐子走进禅房。
盘膝坐在蒲团上,罐子放在面前,道辰望着里面穿着“青丝腰带”的小可怜儿,嘴角突然诡异的勾起:“阴长黎,果然是你!你也有今天!”
真是巧了,道辰和阴长黎之间仇深似海。
这仇怎么说呢。
当年道辰还不是和尚,他千辛万苦找到了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