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愣怔,谁的发丝?
整个佛窟好像就只有她一人有头发,于是忍痛拽了一大绺。
眼见着自己修为越来越高,头发却越来越少,都修仙了,也没逃得过秃头的命运。
青丝纠缠成股,穿入针孔里,她按照纹路将两半蛇对接好,准备下手了。
道辰大师
先前一刀剁下去时,项海葵爽利的像个屠夫。
如今捏着针,她的手有些颤。
小僧人在旁问:“施主可需要协助?”
项海葵:“我自己来吧。”
孤儿院里长大,她的针线活不差,深呼吸,挑个位置下针,刺了进去。
小黑蛇毫无反应。
她放心了,一针针缝起来。
每一针,都在心中默念一句道辰大师教的真言。
缝至一半时,针上印刻的梵文忽然散发出金色光芒,文字从针体飞出,打着圈,环绕在小黑蛇的伤口处。
真神奇。
项海葵稍一呆愣,继续下针。
一针比一针吃力,额头不断凝结出黄豆大的汗珠。
用头发做线,会耗损她的精气神。
道辰没有解释原因,项海葵瞎猜一通,道家有个三花聚顶学说,好像是说人的精气神都聚集在头顶。
还有个民间说法,人身有三把阳火,其中一把火位于头顶。
反正,头顶处的头发蕴含着生机和阳气。
人一旦精气神耗损过渡,就容易秃头。
“呼……”缝完之后,她长舒一口气。
用手指轻轻拨动被金色真言环绕着的蛇身,仔细打量,嗯,缝的还不错,起码纹路都对接上了。
黑发配黑蛇,同色绣花腰带,也不显得突兀。
半个时辰过后。
道辰:情况如何?
项海葵:额,一动不动。
道辰:看来伤的极重。
项海葵:……
道辰:施主莫自责,断裂应该不是它的致命伤,是它原本受的伤过重。
项海葵正要说话,听小僧人喜道:“它动了!”
项海葵连忙从玉简退出,罐子里的小黑蛇果然蜷缩了几下身躯。
蛇头扬了扬,像是想要分辨什么。
啪!
心虚的项海葵一把将盖子拍上了。
阿弥陀佛,听说蛇视力很差,希望它一直都没看清楚她长啥样才好。
项海葵起身,背好剑匣,借个网兜将罐子兜住,挂在剑匣的皮质肩带上,动身出关去找道辰。
银沙城里,隔着一张书案,项天晴在与孟西楼争执:“我明白你是为了我爹考虑,但你明明有能力看住路溪桥,为何还要用自己人的生命去换?”
“大师兄,你往后若在这样不择手段,我会告诉爹,让爹教训你的!”
“你现在就派人去把路溪桥找回来,他不出事,路家就不会为难我爹!”
她气鼓鼓的模样,仿若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看的孟西楼心中好笑,一句也不反驳,慢慢点头:“嗯,是我一时糊涂,我这就让无眠去将路溪桥抓回来。”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了啊。”项天晴掐着腰瞪他一眼。
对于她的要求,孟西楼一一应下,脸虽冷肃,可眼底的温柔遮掩不住。
眼见着项衡教了她一堆没用的道理,他从不会去纠正。
她只管随性成长,其余的,都交给他。
项天晴守在门口,瞧见三师兄无眠真出关去找路溪桥了,才放心,想起那条小黑蛇,赶紧出城去。
来到佛窟听小僧人说项海葵已经出关,她脑袋里顿时浮现出许多念头。
项海葵才刚入道,连品级都没有,就敢孤身一人出关去,真是为了一条被她亲手砍断的蛇妖?
她和路溪桥是乘同艘飞舟来的银沙,两人说不定认识,有交情。
她是不是出关去劝路溪桥回来的?
这样就帮父亲解决了个大麻烦。
项天晴想到这一点,心下忐忑不安,在佛窟门前徘徊半响,也出关了。
项海葵出关之前,先采买了一只驼兽。
驼兽是银沙地界最常用的代步兽,长的和骆驼一个模样,速度却非常可观。
正午的烈阳下,蓝纱巾包住了整个脑袋,项海葵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依然被晒的皮肤干疼。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竹筒,喝了几口灵泉水,放回去时,想起小黑蛇,便将罐子打开,捏着蛇嘴,给它也灌了两口。
准备收起来时,小黑蛇忽然伸出舌头,在她虎口处舔了舔,因为那里有些水渍。
项海葵连忙又将竹筒放在它嘴边。
估计是腌太久,渴急了,整个蛇头钻进竹筒里,咕嘟嘟喝起来。
“给我留点儿啊蛇大佬。”项海葵砸吧砸吧嘴。
别问修仙的人怎么还怕沙漠环境,这里的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