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怕死的一位笑呵呵地对虽早已不再是六诸侯,却因过往功绩依然与他们共处一室的吴秦道:“看来新任的武侯非常关注我们的小公主啊。”
他试探着吴秦:“是因为由他接回来吗,两个孩子看起来感情不错?”
吴秦只烦自己儿子整天跳脱沉不住气,他咳嗽了一声,算是对吴琰的警告。随后才对韩侯回道:“哪里,纯粹是他浮躁,坐不住罢了。你要是允许他不参加,他跑得比谁都快。”
吴琰这厢担心着小伙伴,还没个结果就被父亲劈头盖脸说了一顿,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他回过头,却又不敢回嘴。
直到韩侯忽然说了句:“楚侯今天怎么迟到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随着韩侯这一句,众人在注意到,在对面的、专属于帝国议长的观礼台此时才坐下了人。
他的秘书官正在向他汇报进程,繁忙的掌权人一边颔首,一边还需要再签上几个字。
韩侯不免感慨:“看来是被工作绊住了,大忙人啊。”
吴秦对此未置可否。
楚侯出现了,不被允许随便看黎里的吴琰自然也就将视线投向了他。
他的视野继承自她母亲的种族,要比一般人都好,于是他看见了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楚侯袖口上有一道划痕。
像是——被笔之类的东西撕扯过一样。
吴琰满心都是困惑。
可父亲压着,他又不敢妄动。
好不容易熬到仪式全部结束,宴会正式开始。
得到了行动许可的他,急匆匆便下楼去寻黎里了。
作为宴会的主角。黎里刚从授冠台上走下,就遇到了不少宗室往后的招呼。
但吴琰显然是最快的一个。
他见到黎里,便忍不住凑近低声:“你怎么去找楚侯麻烦了?他怎么反将你了,你没事吧?”
武侯在她身边,其他人自然一时间不会自讨没趣的靠近。
黎里见大约也没什么人会来偷听,便想了想回答:“没什么,就是我收到了来自他的警告信,我觉得自己被当成棋子,很不高兴,所以就去找他要个说法。”
“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靠感情去要说法。”黎里慢条斯理,“所以我就先威胁他,说我把他寄给我的威胁信寄给你父亲了。”
吴琰:“什么——?”
他噎了一瞬:“不是,你什么时候有我父亲联系方式的?”
黎里:“官方的,和秘书处要的。他大概也猜到这一点,所以才和我说没用。”
“本来我是还想发给你一份,再用你来威胁一下他的。但他说的话让我意识到,很可能你也没用。”
吴琰听到这里:“……什么叫我也没用?”
黎里问他:“你说赵真的事情交给你,请问这事有任何进展吗?赵锡连宴会都没来,估计也是焦头烂额没得寸进吧?”
吴琰:“……”无法反驳。
他低声问:“那你去质问,有结果没有。”
提到这一点,黎里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她本来以为楚侯——原书里的反派一号人物,这个世界里也算是连吴秦家的侍从都能收买的大人物——怎么说也该是吃硬不吃软的理智无情冷酷野心家。
结果——他居然吃感情牌!?
黎里在喊出“叔叔”的时候,本身并没有抱什么指望,她只是想要抢夺那只录音笔。
而她也的确那么做了。
在凭空造出了海水后,她发现自己似乎对于水有着特殊的掌控力。冰也是水的一种——离开了宁县低温,她也是可以空手造出冰刀的。
黎里嘴上喊叔叔,手里却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圣礼,想要迫得楚侯放弃那支笔——
可她忘了,楚侯也是宗室。
原书里因为女主没有圣礼这种东西,所以除了赵锡的“风”外,并没有去详述其他宗室的特殊能力。没有详述,黎里自然也就不知道,楚侯这看起来是文弱书生的家伙——他的能力竟然是“操纵”。
录音笔从他的袖口擦过直接从黎里的腰侧刺穿她衣服最外层的薄纱——而那会儿她的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割上他的手腕。
当时黎里就:“……”
而这位大佬呢?
他只是略挑了眉,再次宽容地给了黎里一次机会:“重新聊聊吗?侄女。”
黎里看着之后又在他的控制下悬在了自己头顶的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
她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这是场莽撞的试探后,立刻改了态度。
她恭恭敬敬道:“叔叔,对不起。我只是因为恼恨解不开您给我留的题,所以冲动了。”
“您是帝国的议会长,应该不会和小辈计较。对吧?”
楚侯的确没有和她计较的打算。
他有些好笑地收回了笔,看了一眼黎里说:“我没有警告你,你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