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喷涌而出,溅射到酒吞童子的脸上,却换来他更加扭曲的笑容:“杀啊,继续杀啊……”
但凡有些灵识的修道修佛者都龟缩于居所内,竭力避开这场风波,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自动的避开了这个街区,不自觉地迅速回家。
为什么……我不能独自抗下这些。
大哥或者父亲,凭什么过来?!
睚眦杀的双眼血红,忽的腾空而起,高啸一声,高亢而雄厚地狼嚎声传遍四九城,得到信号以后远处六个方向的手下一齐登上屋顶,同时开始念咒吟唱——
淡蓝的法阵上依次飘浮起异兽的图腾,随着吟唱的继续开始变幻收缩,六角形的灵阵逐渐旋转收拢,将千百只鬼怪围在其中,六位术士一同结印收阵,瞬间那一带传来无数的鬼泣声,阴森怨厉让人快要疯掉。
不可以再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重瓣眉头一皱,冲回厢房找那被庇护的八尺琼勾玉,却发现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居然。
就这么。
跑了。
跑了?!!
一群人还耗在鏖战之中,忽然酒吞童子经幡一摇,眯着眼笑起来:“那小子……竟也无耻到这种地步。”
玉文子横在他面前,眼里尽是厉色。
“道长,莫急。”酒吞用尖利的声音笑了起来,不紧不慢道:“你们就算此刻平分秋色,却也……救不了这里的人们啊。”
元武身形一顿,吼过来:“你竟敢?!”
“没错,刚才与你们打的激烈的,不都是你们本土的怨灵么。”酒吞以袖捂唇,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带过来的朋友们,已经散开了。”
“这片土地的生灵,都将会被吞噬掉哦。”
“白爷说了,不许出去。”玄粹一巴掌拍上邱北的屁股,试图把他从窗户上扯下来。
邱北却浑然不觉,扒着窗子一脸紧张的盯着楼下。
楼下……有个小女孩,还在那里玩沙子。
一只猴子般的山妖,正在蹑手蹑脚地向她靠近。
只要它伸出手,那孩子马上就完了!
玄粹还没有来得及松开手,邱北便径直从楼上扑了下去:“你滚开——”
玄粹捏着手里的裤子,愣了下。诶人呢?
山妖被邱北吓了一跳,抱着头飞快的跑开了。
“你快点回家!”邱北焦急的看向那小萝莉,却发现她盯着自己的草莓内裤,“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麻麻有坏人——”
郑璞不知道抽了几根烟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雍和宫那一带激烈的战况。
间或暴涨的灵力,来自于谁他都可以分得清清楚楚,睚眦一直以高涨的杀意压制性杀伐,玉文子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可恶……我现在却帮不了他们。
自己执意不肯接受身体里的妖性,却也不愿意助涨所谓的仙根。
他捏着烟头,不自觉的陷入茫然中。
仙、妖、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仙无限放大了人所拥有的德性,妖无限放大了人所拥有的兽性,一个闭眼慈悲,一个闭眼杀戮。
而人,却是始终中立在那里,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没有绝对的光明。
人与他们相比,最大的不同……恐怕是思想吧。
没有神仙会自己创立教派,也没有妖类定义什么是异类,人类看起来最为弱小,却其实在暗中定义和分析着整个世界的规律与规则。
等等!
郑璞愣了下,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日本妖怪?
为什么天界到现在都没有相助?
睚眦和苍牙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搬到苍牙集的救兵?
一个不详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难道……天庭才是这一切的阴谋策划者?!
借刀斩草
“妈妈!”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女人得身后,忽然好奇地指着天上:“天上那是什么呀!”
“飞机吧。”女子不以为意的继续行路,心下想着这才几点,怎么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可是妈妈,飞机为什么毛乎乎的啊?”小女孩天真的仰起头来。
“毛乎乎?”女子停下脚步,一抬头,却彻底的愣住了。
一只犹如鼬鼠的怪物在她们头顶的上空徘徊,它的眼睛红彤彤的犹如兔子,四爪被蝙蝠翅膀般的膜附住,栗色的尾巴时不时的摆动。
难道是动物园里的什么东西逃出来了?
女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抓紧孩子的手加快了脚步:“快点回家,不要多看。”
还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唰”的风声直接袭到耳边!
“唔唔唔!!”小孩突然爆发出被掐住脖子般的声音,女子猛地回头却看见那怪物将整个身体都覆在她的脸上!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