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江幼怡家里看看。颜未开口,一句多的话也没有,我做噩梦了,起来眼皮一直跳,然后看见她给我发了条很奇怪的短信,我怕她出事。
颜初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江幼怡和薛玉才从首都回来,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又出事,而且现在大半夜的,凌晨一两点,她觉得颜未过于敏感了。
颜未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哑着声对她说:姐姐,求求你了,相信我,去确认一下吧。
颜初无声叹了一口气:好,我们去看看,你别担心,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颜初无奈地耸耸肩,对同样起身已经穿好衣服上衣的苏辞说:走吧,去小江家,也不知道未未大晚上的搞什么名堂。
苏辞知道她在闹情绪,颜未这个电话打得其实有点不合时宜。
她把过小朋友的后脑勺,在她额前宽抚性的吻了一下,劝慰道:未未那么信你,别置气,有时候两个人之间就是会有不可言喻的感应,说不定小江那儿真有什么事情。
被苏辞顺了下毛,颜初心情好一点了,闻言笑笑,故意酸道: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
她不记得苏辞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样的感应,那想必是苏姐姐的初恋女友了,毕竟她们在一起好多年。
真的只有一点点酸,她发誓。
苏辞朝她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谁,一声不吭的就跟家里出柜,我那一整天都是心惊肉跳的。
颜初愣了下,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两眼一瞪,震惊道:所以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点喜欢我了?
如果只是有点喜欢,怎么会到心惊肉跳的程度?
她以为那一年那一天,她是斩断了自己的后路一腔孤勇地去搏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只是让自己为每一个当下的决定都竭尽全力,不留后悔的余地。
可原来,她早就得到了她想要的。
苏辞没有回答颜初这句话,拉开衣柜找出两条干净的内裤,一条扔给颜未,另一条自己穿上,淡淡道:别磨蹭了,时间不等人。
颜初望着她故作镇定,实则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点好笑。
两人整理好后很快下楼,深夜路上车少,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江幼怡家的小区。
很快,她们都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时间本该沉寂的小区竟然灯火通明,很多人围在聚在楼下,唉声叹气。
苏辞和颜初从他们身边经过,隐约听见一两句议论。
真是造孽!年纪轻轻的,高中都没毕业啊!太惨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换了谁有那种烂人爹,都受不了,可惜了一个好孩子,希望还有的救。
她们飞快穿过人群,看见单元楼前的石阶上残留着几滴干涸的血迹。
无端的揣测为未知的变故增添了几分异样恐惧,走廊里没有人,连成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梯箱里更多猩红,连空气中都是未散的血腥味。
两位姐姐脸色发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直至电梯叮一声响,走廊右侧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大开着,警务人员拉起黄线,不准任何人靠近那个房间。
颜初被人撞了下肩膀,那人倒退着道歉,她却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神态茫然地问:这里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似乎也是这楼层的住户,没见过颜初和苏辞,但见两个女孩儿长得挺漂亮,便没什么戒心。
他以为她们是来看热闹的,闻言表情揪成一团:你们上来的时候没听说呀?这屋里那小姑娘大晚上想不开,割腕自。杀了,人刚送去医院,也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等不到约定的那一天了。
接受施舍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与你见面的资格,细数剩下的时间,竟然只有遥遥无期的绝望。
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和妈妈。
如果我没有向你告白,也许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受到的伤害,也是对我一念冲动的惩罚。
但在这本日记末尾,我想说点心里话。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贪心也罢,其实我并不后悔,感谢你成为我短暂十七年的人生中,炽热温暖的光,让我也有能回想起就会心一笑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