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即便告白失败,她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过于难堪,趁泥足还未深陷就完完整整地抽离出来,从此对方的一切事不关己,就算还在意,也要强迫自己漠不关心。
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颓然地认清现实,她做不到她预想的那么勇敢潇洒,进退自如。
江幼怡别扭地撇开脸,盯着窗帘上流动的车灯,小声说:我不会不理你。
颜未抬起头,两只眼睛像兔子似的,倔强地问她:真的?
嗯。江幼怡点头,真的。
颜未:那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是只是哄我开心才这么说,事实上你根本不这么想?你恨不得躲我躲得远远的。
江幼怡: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颜未化身作精,咄咄逼人。
江幼怡举手投降:你到底想怎么样?
颜未直愣愣地看着她,几秒钟后语出惊人。
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咳。
啊?江幼怡表情空白。
抱我。颜未咬字清晰地重复一遍,现在,你抱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江幼怡心跳如鼓。
直女真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可怕生物,这么能撩真的要命。
就算预感到自己未来会很惨,江幼怡还是克制不住地心动了,她一边唾弃自己毫无底线,一边又心甘情愿地妥协,扭扭捏捏地抬起胳膊,轻轻环住颜未的腰。
这么轻也太虚假了。颜未槽道,用力一点。
江幼怡满脸通红,这到底是什么虎狼发言。
心里臊得不行,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江幼怡突破了内心的防线,鼓起勇气收紧双臂,给了颜未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但雷鸣般的心跳似乎出卖了她们各自的私心,以及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还没来得及享受短暂的宁静,房间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敲响,门后传来颜初的声音:未未,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啊?
刚才侧卧喧闹的动静惊醒了颜初,她披了件薄外套从主卧出来,透过门缝看见里面亮着灯。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像触电似的弹开,各自心虚地缩进被窝里,江幼怡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颜未抓起水杯作势要喝,尴尬地发现杯里根本没水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端着杯子去开门,朝颜初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我口渴起来想去接杯水。
哦。颜初不疑有他,今天的夜宵是有些咸,但你水少喝点,眼睛都有点肿了。
颜未尴尬:好,我知道的。
早点睡。颜初侧身进了主卧,轻轻关上房门。
颜未趴在门板上,尬得都快虚脱了。
背后传来一声闷笑,江幼怡提着被子挡住半边脸,两只眼睛都弯起来。
颜未回到床边,抓起枕头朝江幼怡扔过去,恼羞成怒:你笑什么笑!
江幼怡小声喊冤:又不关我事,为什么打我?
怎么就不关你事了?颜未脸红脖子粗,幸好刚才危险发言没被颜初听见,否则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是也不能保证颜初没听见啊。
颜未生无可恋。
江幼怡没再辩解,她机灵地把自己团成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你不是口渴要去倒水吗?
眼睛都肿了还喝什么水?颜未气咻咻地往床上一躺,裹紧自己的小被子,睡觉!
江幼怡哦了声,心说你眼睛明明是自己哭肿的,可她没敢真去老虎头上拔毛,非常善解人意地侧身去按床头灯:那我帮你关灯。
啪嗒一声响,世界回归黑暗。
颜未:
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