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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月无风,漆黑似打翻的墨汁将整个天地浓浓地遮盖;偶有一声嘶哑的鸣叫,扑棱棱飞出,暗如夜色的丧鸟……
偌大的转运使府沉在睡梦中,难得一丝动静,后宅的书房中朦朦地透出光亮,一盏小烛燃在案头,将那负手而立背对书案的人影晃在墙上,诡异的庞大;桌边坐着一脸焦急的阜济县丞钱仰荀。
堂下的黑衣人将将禀报:刘泰已被除掉,尸首深埋。
“账簿呢?”
一声问似那恍恍的烛光,低沉得让人心发颤……
“还……还没找到……”
韩俭行慢慢转过身,庞大的身影从墙上压过来,黑衣人扑通跪地:“大人!小的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着官兵去抄了齐天睿的私宅和裕安祥。私宅已是掘地三尺,连他的画舫都拆了也没找出什么;裕安祥的银库查过后被府衙封存,所有的账簿都找了,与同源有关的都似清水一般。小的把那几个协理打得半死,偏偏都嘴硬,一口咬死所有的账簿都在此。小的们实在是……”
“齐府呢??”一旁的钱仰荀腾地起身,“齐天睿住的是素芳苑,可进去查看??”
“去了,什么也没找着。齐天佑的书房也找了,都没有!”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韩俭行蹙了蹙眉头,“账簿已经不在这些地方。”
“哦?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有两个去处,一,齐天睿随身携带;二,有人带着账簿藏匿了。”
“大人!”黑衣人猛地惊醒,“小的夜探齐府时听两个上夜的人说,自从齐天佑出事,三公子齐天悦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