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极上仙盟这里。”
之后那一日一夜,秦子玉一直在昏睡。
他不断做梦,梦里全是他与谢时故的过往,这辈子、上辈子,和当年。
再一次经历切肤之痛,流着泪醒来时,他仍在喊那个名字:“云殊、云殊……”
乐无晏终于看不下去,直言告诉他:“小牡丹,你清醒点吧,他已经没了。”
秦子玉浑浑噩噩睁开眼,面前只有担忧看着他的将容,和眉头紧锁,试图唤回他理智的乐无晏。
他恍然看着他们,大睁着眼睛不断流泪。
“时微……”将容想说什么,秦子玉摇头,却并不想听。
将容话到嘴边又咽回,他这副样子,也不可能听进去。
乐无晏道:“你要不先冷静冷静吧,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我们不打搅你了,先去外头。”
他与将容起身出去外间,担心秦子玉想不开,不敢走远。
将容:“我没想到,云殊竟会选择这么做。”
“……他知道了小牡丹就是时微,还被他亲手毁了灵根,这么做才不稀奇吧。”乐无晏说罢,心情却莫名沉重,分明他极其厌恶谢时故那个人,但最后亲眼见到他宁愿魂飞魄散,也要为秦子玉重塑灵根,到底再说不出埋汰之言,只余唏嘘。
“人说祸害遗千年,他竟然就这么轻易没了……”
说到最后,他也只剩一声叹。
将容转头看向屋内,秦子玉的身影在屏风之后看不清楚,但那种无边无际的悲痛,别说是秦子玉,连她也能清晰感知到。
“之前,我一直觉得时微想起来就好了,现在才发现他想起这些还不如一直不记得,尤其还是在他准备亲手杀了云殊的时候才想起来。”
轮回了万年,受尽苦难,最后还是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甚至亲手杀了他,他们都不是时微,谁也无法感同身受他的心情。
将容不忍心再说下去:“……我只希望,他还能走出来。”
但是可能吗?她不知道,乐无晏也不知道。
徐有冥稍晚一些时候才过来,昨日除去谢时故后,他被怀远尊者叫去一起处理后续之事,到这会儿才见到人。
乐无晏打起精神问他:“外头怎么样了?”
徐有冥还没开口,跟进来的龙恬恬先骂道:“那些玄门修士,一个个的都好不要脸,开了极上仙盟的宝库没看到东西,便怀疑都被仙尊的弟子拿走了,我说当时就是仙尊他弟子杀的那个疯子,他们是不是都瞎了,嘿那些人,就缩着脑袋不说话装孙子,反正就是不服气呗,一个个阴阳怪气的,什么玩意。”
乐无晏:“这些人来极上仙盟一趟,就只惦记这个?”
同来的宿留丰也摇头道:“那不然呢?除了如太乙仙宗宗主那样跟那个疯子有深仇大恨的,其他人宗门里死几个弟子,不过是他们拿来讨伐极上仙盟,趁机想瓜分好处的借口罢了。”
“让他们都滚,”乐无晏顿时没好气,“想找小牡丹麻烦来一个我扇一个。”
“无事,”徐有冥安抚他,“有师兄在,他们不敢如何。”
将容问:“极上仙盟,之后会如何?”
徐有冥:“已经商议定了,极上仙盟除去宗门名,门中众长老弟子,有先前已知晓谢时故所作所为,且帮助其作恶者,令死,知而不报、冷眼旁观者,关禁闭百年起,其余人放出,日后或加入其他宗门,或为散修,皆看个人造化。”
“人倒是好说,”宿留丰目露不屑,“就是极上仙盟留下的这偌大一块地盘,人人都眼红,中部大陆那些宗门,先前让他们出手时推三阻四,要瓜分地盘了一个个跳得比谁都高,原本他们拿地盘,其他大陆门派上的人拿极上仙盟的宗门财产倒也好说,谁料那个疯子把那些宝贝都藏了起来,其他大陆宗门的人白来一趟,自然不乐意,便说要中部大陆这些宗门拿了地盘,须得另外拿东西出来补偿他们,为着这个,几方吵得不可开交,怕是再给他们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有句话他到嘴边,看在徐有冥的面子上还是忍了,这些道貌岸然的玄门修士,就这个德性,好意思自诩正道日日对他们魔修之人喊打喊杀吗?
乐无晏一撇嘴:“结果到头来还便宜了他们。”
将容道:“也不必这么说,并非人人都是这样,往往是这些心思不正的声音大而已。”
乐无晏:“还是姐姐最豁达。”
将容摇头,事到如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值得他们费心费神罢了。
说完这些,见里间依旧没有动静,将容犹豫想再进去看看,被乐无晏叫住了:“算了姐姐,让他独自安静一会儿吧。”
将容又看了一眼里头,停下脚步。
让了龙恬恬和宿留丰离开,乐无晏问起徐有冥:“之前你说得天道奖赏才有可能重新长出灵根,小牡丹是因为这个,所以这辈子生出了灵根吗?”
徐有冥沉吟片刻,问将容:“你也不知道?”
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