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道去太守府方向的,着熟识道路的人前头带领,同陈七领着这些人直奔太守府而去。
骆奉带来的这些人,乃是一家都梁郡的小帮会,因为被本城主官逼迫,在本地存身不住,就来投奔竹枝帮。这乃是明面上的根脚,其实这些人乃是花鼓堂派来,想要混入竹枝帮的奸细,只是花鼓堂那边做事不够秘密,被竹枝帮的人得知,骆奉这才一股脑的把这些人交给了陆浩之,让他带去去给王长生做布阵的道兵。
只是骆奉并未说明此节,陈七也不知自家躲避了许久,还是被人无意中坑入了瓮中。
这一家投奔竹枝帮的小帮会,共有百来人,他们的帮主名曰李大横。自从他们投奔竹枝帮后,不但未有得到竹枝帮的信任,还把他们指派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中,每日出苦力采石挖矿,十分清苦,连吃饭也不得饱。这一次好容易被放了出来,却不让李大横当家作主,指了一个白面书生和一个小孩子为头目,这家小帮会上下都十分忿忿。
尤其是李大横,瞧陆浩之和陈七的眼神,都如死人一般,心底盘算道:“待得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呼哨一声,周围都是我的人,就把这两个混帐玩意一起杀了,随便往水沟里一扔,我们还是去花鼓堂谋生罢,这奸细的勾当,我等粗人哪里干的来?”
陆浩之和陈七,都是心思细密,有些谋略之辈,他们也早就看出来这些人面目凶横,似乎跟自家一般,也是做没本钱勾当的模样。两人也是好奇,骆奉从什么地方招来了这么一群凶汉。竹枝帮虽然也江湖帮会,但帮众所做的大多数的事儿,也还算奉公守法,并无那一股亡命之徒的气势。
二十、人心复杂
不拘是陈七,还是陆浩之,都是有眼力的人。也自瞧出李大横为这一群人的首脑,对自己两人颇有些不善良的心思,两人也不言语,只是对望一眼就各自心中了然,一路上也不交谈此事。
眼看到了太守府门外,陈七想起了万大小姐和那一队甲士,也不由得暗忖道:“替本郡太守做事,应该是遇不到这些人罢?何况骆奉说过,那个万大小姐已经跟着什么兽王营,去了铸印山,想必那个武将也跟着去了,绝碰不上冤家对头的。”
陈七和陆浩之带了这百余暴汉,在太守府门外一站,立刻便有守护都梁郡守府邸的兵士,前来询问。陆浩之毕竟读过几年书,也不愧了双阴秀才的名号,举止中颇有些斯文气,当他跟都梁郡守府邸的守门兵士说明来历。那些兵士听得是竹枝帮的人,便不在犹疑,立刻进了都梁郡守府去通秉。不多时,都梁郡守便陪了王长生走了出来。
陈七见得一个大官,陪着那夜见过的老道,不由大大吃惊,暗道:“糟糕也,怎没也没料到,居然被骆奉诓的自投罗网,这次的差使难道跟这个禾山道的太上长老有关?”
陈七心中如同打了几盏酱油,满肚皮都是颜色,恨不得再见到骆奉,要把这拐骗了自己的王八蛋活栽了人棍,扔去粪坑中淹死。但是此时已经跟王长生照了面,他也不敢撒腿就跑,那可就是摆明了供出自己有大大的问题。陈七心底嘀咕道:“也许没有事儿罢,我那夜根本不曾跟这老道士照面,只是跟一头髑髅妖缠斗片刻,他纵然在髑髅妖中种下连心蛊,也未必就能瞧到我的容貌。”
王长生瞧了一眼这百余名壮汉,倒是颇为满意。他想要这些壮汉,却是因为当年在禾山道学艺的时候,偶然遇上过一位麻家寨的人。麻家寨炼尸之术天下闻名,无双无对,王长生颇为羡慕,便用禾山道的一门法器的祭炼口诀,换了一些粗浅的炼尸法门,此番就要用在这些人的身上。
都梁郡太守也是不知道王长生居然是如此想法,不然也未必就敢应承下来这种事情。
王长生当年所换的法门,乃是祭炼活尸之术,为麻家寨的不传之秘。别的炼尸术都要寻得上好的尸首,这活尸之术却不须,直接能以活人祭炼。不过这种祭炼活人的法门,并不似听起来这般残忍,其实乃是一种特殊的修炼法门。要把人活埋的地下,只留一孔吞吐空气,每日用秘传药水浇灌。
每日修炼一回,一次要活埋数个时辰,一日半日不等,快则一两个月也能应用,慢则数年,十数年不等。
活尸大成之后,虽然生机泯灭,再也不能孕育后代,诸如食,色,痛,爽,等等感觉全数没了,但是力大无穷,钢筋铁骨,远胜寻常武人,寿命也能大幅延长,神智也与常人无异,只是反应稍嫌木然。
王长生久在京师,就算有上好的人选,也不敢在那等地方修炼这种邪门法术,别的不说光是这些活尸上的一股臭味,就足以让他再也见不着当今天子。这一次借了地方官吏之力,王长生便似把这一种法术炼成,日后也有许多便利。
陈七缩在陆浩之背后,不言不动,王长生果然没有发现,这个少年就是那日夜袭,杀了自己徒弟和鄱阳府令小妾的“大凶手”。他被都梁郡太守和鄱阳府令怂恿,早就心似快箭,想要去铸印山翻云岭早早埋伏,好把萧屏南擒捉,得回禾山经和天河老祖的天书。
王长生大刺刺的,也不甚把都梁郡太守放在眼里,只是略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