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她几声都没能答应,看见石桂来松一口气,又担忧的看着她,石桂也是一样嘴唇泛白,眼睛盯着手指尖,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成,我怎么也得去小院看一眼。”
瑞叶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突然就有了力气似的:“我跟你一道去。”说出话来还是颤抖,可人却有指望,石桂能跟她一道,两个人相互借胆。
叶文心咳嗽两声,按下担忧才道:“找人陪你们一道去。”说着抬头看看院子里,也有人零零星星的回来了,只宋荫堂还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章老爷那儿。
石桂不放心叶文心一个人呆着,可瑞叶又必是要去的,叶文心冲她摆摆手:“你去罢,这会儿该退潮了,那些人坐船来的,不趁退潮就走不脱了。”
好也是因为这个才抓铺艰难,潮涨潮落好容易过去小岛,这些人又坐了船走远了,三人正说着,宋荫堂从外头进来了,看她们一付要出门的样子,赶紧阻拦:“此时去不得,这回不单单是水匪进村子掠抢了。”
还有些浪人,跟刮风失了商船货物无路可走的人,水匪自然凶悍,浪人更是个个带刀,便是章家堡里也没有刀剑兵器,来章家堡的便是那些有刀的人,石桂一听心头更急,怪道地上这许多断棍断杆,都是被刀削断的。
石桂心里直打颤,明月一个许还能逃得脱,若是要顾着那些人,可就难说,石桂见过明月武剑,也见过他指点喜子拳脚,看着他上房下地,还真没见过他跟人对打,才还立得住全凭一口气,这会儿却扶着床,人都差点儿栽倒。
反是瑞叶拉住了她,若是明月有事,程先生几个也不能幸免,两人对看一眼,这些跟着的人都不是家奴,连宋荫堂也不能指使他们,要出去就更难了。
明月出去一夜,才闹起来的时候他就往小院去了,到此时还没有消息,除了寻他同队的那些兵丁,求别个无用,石桂扯一扯瑞叶的袖子走到院子里。
那几个也在点人数,跟明月一齐出去的有两个人,加起来统共三个,一共来了十人,外头院里还有两个,余下五个人都肯带着石桂出去。
“镇上已经不乱了,该走的都已经走了,不过怕还有歹人混在其中,咱们路途不远,趁着天还亮去找一回。”有人张了口,石桂赶紧点头,一行里头有了男人,守门的倒不阻拦,五个人带着石桂和瑞叶去了小院。
小院的门敞开着,里头东西翻倒,屋门也都开过,瑞叶眼儿一翻就要晕过去,被石桂一把掐住了:“姐姐看看,东西虽倒了,却没血迹。”
似是进来偷东西的时候发现屋里无人,这才肆无忌惮,一通翻找也没能寻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厨房里的米袋子却叫搬空了,房里的被褥枕头都扫在地上,厨房里的东西却少有破碎的。
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石桂松一口气,余下那几个人也都松开眉头,水匪若是在水上碰见,不杀你就是让你入伙,若是在路上碰见,就绝没有不杀人的。
石桂找了许久,屋里甚也没有,明月必是赶早到了,才能带着人走,可既把人救了,怎么不回章家去。
章家堡天亮了都不肯放人进来,夜里必也不肯放人进来,他们无处可去,还能找到什么地方躲一躲?
闹事的不独是水匪,还有趁着水匪进村就小偷小摸的人,凶悍的没抓着几个,倒把这些小毛贼给抓住了,一个个拿绳子捆了投到县衙去。
富户家中也有养的家仆,翻墙进去抢砸东西,几人合力也有抓着的,镇上伤亡颇多,县衙大堂就没消停过,石桂进去也无人拦着,这么一看,里头也躲不了人,差役才几个?连县令自个儿还打
不过他夫人,更是没用,若是这里还没有,大半夜的还有什么地方能给他们开门。
还真打听出来,说当时有三个人因着是兵倒护了些人,还杀了几个,这会儿尸身就在县衙门,点一点人头,连县令好往上头去缴功。
石桂半点不想再听这个县令的事儿,镇上乱纷纷,凡有甚事总有里正保长出面安抚,久等不到县令,只好自家出来,十户二十户的点出伤亡来,好上报上去。
这么几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问县令无用,还是问了保长,混乱之中也看不分明,只知道那几个点着桐油火把,三人齐声声喊着水师来了,扯着嗓子喊声传出极远,眼看着果然火把越来越多,水匪才从镇子东头往回奔,反四散到村庄里去。
这个带头喊的怕就是明月,也因着他们这几声喊,家家户户原来不敢出来的都出来了,出来一看浑不是那么回事,也已经没了退路,跟着一道喊,人裹着人,竟把打头那十几个水匪给吓退了。
光是听都唬得人面色发白,伤的死的都在县衙,那儿既然没有,便是人人都平安,问明白了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缘故,怪道镇上此时虽吵嚷纷乱,可看着还算安宁。
也有跟着一路出去的,还有打伤了水匪的,说那几个兵丁去报信了,水军营里得着信再出兵,活捉七八个,余下还逃蹿回海上去。
石桂这才松得一口气儿,那保长又指一指本地寺庙,和尚都举着棍子出来打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