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所以不敢。
我不无讽刺地想,如今这样,不就是她要的吗?是她自己说的,只要我在她身边就好。
江胡所说的农庄,我和小白一致认为,比起农庄,更他娘像个迷宫,比雪域山庄还要九曲十八弯,若不是有人引路,我两定会给这些曲曲折折搞得晕头转向失去耐心然后让人一把火全烧光。
大约是许久没有进行严刑拷打审俘虏这等事,小白一路上都显得十分兴奋,当然,有外人在场他还懂得收敛,只露出闪闪发亮的一双眼,惹得引路的小哥频频侧目。我生怕他一个激动把人给搞死了,只得再三提醒他不得乱来。
地下闸门打开,密不透风的牢房里关着一个须发散乱、衣衫褴褛的老人。我缓缓走近,那人已从迷药中清醒过来,闻声抬起了头。
我对上那张脸,心头悚然一惊。只见那张脸上自左向右横贯了数道极长的疤痕,十分狰狞可怖,将这人原本的面貌彻底毁去,想来就算是曾经相识之人,面对面也难认得出来。
我观察那些伤疤,心中勾勒出一个器刃的形状,可接着就疑惑起来,这形状并不属于我了解的任何一种武器。忍不住啧了一声,侧头看小白,见他也在盯着那些疤痕,神情若有所思。
那应当是一种极为特殊少见的武器,但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细想下去。
正待开口时,面前的老人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整个人也如疯癫了一般,双目圆睁,躬身向前,瘦骨嶙峋的手状如鹰爪,从铁栅栏的缝隙间扑抓出来。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
我后退一步,默不作声看着他。笑了一阵,他的声音低下去,又从口中吐出古怪的叫声来,原本就乱糟糟的一头白发,更是劈头盖脸,形如厉鬼。
我看了会儿,噗地笑出声:“前辈不必如此辛苦,此番请您来并无恶意,只是有些旧事想打听一二。”
那人置若罔闻,目光紧盯住我,喉中咯咯作响,似是真的疯了一样。
我打量他一番,道:“晚辈近日刚得了把琴,名叫‘绮望’,是当年存于碧霄阁的保物,不知前辈还有没有印象?”说完看他一眼,慢悠悠道,“不瞒您说,这把琴,其实是一件武器,我恰好又懂得些旁门左术,您若清楚此琴的来历,想必也知道,就算您不开口,我也有法子让您不得不开口。”
面前人依旧不为所动,仿佛个聋子一般,只是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背过了身去,继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我眯了眯眼,看来拿琴做引子是没用了。
想了想,又笑盈盈道:“装疯是个技术活,前辈这技术还不到火候,您全身上下都像个真正的疯子,唯独这双眼,可一点也不疯,看了我这么久,可看出来了什么?”说完摸着下巴哦一声,“对了,借乱发遮掩这个法子倒也可行,只是您这头发啊,委实不够多。”
那人声音渐渐低下去,但仍是不回头。
我也不在意,拍拍衣裳,做出意欲转身的模样,一边叹道:“遗憾啊,晚辈我可是雪域山庄里唯一一个讲理的人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的声音陡然消弭,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回头看,见那人已转过身来,整个身体都扑在栅栏上,一双眼死死瞪着我:“你是魔教中人?”
而几乎是同时,一旁小白也出声道:“你是高离?”
我同那人俱是一愣。
小白看我一眼,有几分解释的意思:“查苏老家主的时候,此人的名字出现过一回,说苏老家主身边有个武功极高的暗卫,名叫高离,曾在任务中被削去了半截小指,苏老家主死后,此人也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小白顿了顿,嘴角慢慢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原以为,此人要么被苏剑知收买,要么是在逃命的途中被灭了口,如今看来,倒不尽然。”
小白说完这些,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看戏表情,望着铁栏后的人。
幽暗的地牢里悄无声息,唯有石墙上的松油灯静静闪烁。
“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小白悠悠说道,“反正你是不是高离,对我们来说也没差别。”
我刚想说还是有差别的,但见小白那一脸趾高气扬的得意表情,直觉他又开始犯病了,便强忍住没有吭声。
而牢中人也只在身份被点破的刹那有一瞬的愣怔,继而恢复若无其事的神色,一双鹰隼似的眼斜睨着我和小白,同片刻前的疯癫老者判若两人。
“我问你们,可是魔教中人?” 他再度追问,好似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反而是急于确认我两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动,正要开口,旁边小白却咯咯地笑起来:“怎么,你这老头同我们雪域山庄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那可真是——”话没说完被我踹到一边。
我整整裙摆,抬头道:“前辈见笑了,这家伙挺长时间没折磨犯人,有点兴奋过头,见谅见谅。”
苏老家主的暗卫自不是普通人,眉头都没有动一动,看看我,又看看小白,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