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哎呀哎呀急声挽留的老板娘。
乔胭半只脚刚踏进房间,人就被拽了进去,房门在她身后闭合, 震得灰尘簌簌而落。
“你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谢隐泽把她抵在门上,一手捂住她的嘴, 眼神颇为严厉。乔胭跟了他许久,他知道,但是未曾回应, 想让她受了冷落自己乖乖回去,但乔胭的毅力出乎他预料的坚定。明明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 却风餐露宿跟了他许多。
看来, 她是真的爱煞了他。
这样一想,谢隐泽的眼神就柔软了下来, 握住她的力道也微微松了。还有一个原因,乔胭巴掌大的小脸,他单手就能捂住一半,那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似乎如一只幼猫爪子,轻轻勾在了他心间。
“你想我亲你,对不对?”他忽然开口,没待乔胭反应,就轻轻吻在了她眉间。
微凉的唇贴在她眉心蹭了蹭,谢隐泽放开她,低声开口:“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在撒娇。”
乔胭:???
自作多情的男人太可怕了,还时不时偷袭。乔胭颇惆怅。她不是抖,但果然还是更怀念小boss以前桀骜不驯,动不动就要弄死你的样子。
屋外,老板娘携着伙计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墙角。
“听着像是熟人。”她狐疑地说,“怎么这一个两个,都不吃包子,都不喝酒?”
伙计:“不仅是熟人,还是两口子。”
没有他们的“贡献”,客栈怎么开得下去呀?!
老板娘挥开伙计,扯了扯嗓子,笃笃敲响房门:“二位既然是一起的,就一道下来用餐吧,这位小姐已经付了钱,一口不吃也是浪费呀。”
谢隐泽目光下移,落在她洁白的脸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敢乱吃?”
“知道,蒙/汗/药和两脚羊嘛。”乔胭不以为然,“我要不是点了饭,还能让大少爷你把我请上来吗?”
原来是这个目的。谢隐泽:“……”
屋外的敲门声不停,笃笃笃笃,烦人得厉害,还有越发急躁的趋势。
谢隐泽眉目微转,一抹幽幽冷光又在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浮现,心神一动,桌上的溪雪剑便应念出鞘,倏地钉穿房门,直接没入了墙壁。
剑柄还在不住震颤着,足见这一剑的功底。
硬茬子!毫无疑问的硬茬子!把他们整个店掀飞不成问题的隐藏高手!
老板娘和伙计们都吓得花容失色,告歉连连,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店家,能否给我上一杯清茶?”
就在这时,身旁的房门开了。正在用眼睛互相瞪的谢隐泽和乔胭都是一怔。二人都不是凡修,从踏进屋的一瞬就把这里面蚂蚁几只都摸了个清清楚楚,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一点都没发觉隔壁这人的存在。
诡异。太诡异了。
因为这人的出现,二人短暂达成和解。谢隐泽想法比较干脆,到了这个地方乔胭一个人回去更叫他不放心,不如就这样待在他身边,还能让他时刻看顾着。这样一想,还是别让她离开的好。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戳戳囚禁上了的乔胭推开门,看向了这位奇人兄弟。
他的一侧,就是深深陷入墙壁溪雪剑,但他视若无睹,岿然不惧,泰然自若下了楼。
“他连你的剑都不怕。”乔胭轻声嘀咕,“要么是个白痴,要么是个顶顶厉害的高手。”
她抱手立在门边,旁边的谢隐泽就垂眸看着公主脑袋上那个圆乎乎的发旋,淡淡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这么厉害,全天下比你还牛的没几个啦。”乔胭理所当然般说道。
说完反应过来,抬头去看谢隐泽表情,果然见他唇角含了一抹笑意,见她目光,又矜持地咳嗽一声,收敛起来。
完蛋!乔胭懊悔捶墙,上当了!夸这家伙厉害,他不知道多开心!
此时客栈里的第三方势力,出现在隔壁的这位实力不知深浅的仁兄,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约莫三十岁出头,是个模样清秀、商人打扮的男人,但生了张娃娃脸,看上去岁数很小,为了显得自己沉稳些,嘴角特地留了两撇小胡茬,但搭配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不伦不类。
黑店的蒙/汗/药自然是无处不在的。酒中、菜中、茶水中。乔胭屏息静气,想看看这位仁兄的应对。
——是眉目倒立,冷眼大喝,叫一众小妖跪地求饶?
——还是云淡风轻,轻弹茶水,视蒙药为无物,饮茶水于笑谈?
都不是。
咚的一声,他结结实实地脸朝下,砸在了桌上。
今天一连来了两个硬茬,老板娘本以为注定是个出师不捷的日子,没想到居然有一个这么符合常理,倒得这么轻易,轻易到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才叫人把这男人拖去了后厨。
乔胭没法坐视不理了。等这人进了后厨,恐怕不出三刻,就会变成端来她桌上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