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寂静的黑暗不知道多久后,我才在漆黑中逐渐恢復一点模糊的意识。
但身体和思绪就像是被寒冰桎梏着,冰冷得让我无法动弹和思考,只依稀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的我名字,叫我不要就这么睡下去。
熟悉的温暖莫名从我的手心传递到心间,让我的思绪和心绪有那么一丝的清明。
那道声音像是好几天不吃不喝那般嘶哑,哑音里头却藏着许多沉痛的情绪,有无力、有心疼、有悲伤、有焦虑,甚至还有浓重到化在骨子里的情愫。
我只得静静的在黑暗中听着一声又一声哽咽的“别睡了,快醒醒吧”,我想回应他,可是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想追逐这道饱含心碎的声音,可却莫名的举步维艰。
我想去找他,告诉他一句“我没事,别难过了”。
『加油。』
突然有双温暖的手牵住沉在黑暗的我,将我用力的往前一拉,在被拉出来漆黑后,身后颓败的黑霎时像碎落的拼图般碎裂开成一片洁白,将清晰又明朗的视野还给了我。
我怔怔的看向前方拉我出来的人,可却在我看向那人的方向时,那人模糊的身影像是化作泡沫般的粉色星光,不断的环绕在我的身侧。
瞬息之间,几抹清浅的辉光穿越全白的天际,绚丽的照耀在不远处,将全白的幕景璀璨出瑰丽的彩光,我不由得怔怔的看向那几抹光,正纳闷时就有一双手温柔的在背后推我一把,朝我温声一笑:『在那边。』
那人说完便剎那又化成闪耀的星沫,不断的旋绕在我的身旁,我这回直接跨步朝那几抹光跑去,越跑越近时,下意识就往那道璀璨又温柔的几抹光伸手而去,触及而斑斕在眸中的一刻--整座白色的世界又剎那间坍落,而在一片白覆盖在眼前时,我也终于从这黑白交错的世界清醒过来。
我勉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艰难的呼吸着氧气罩里源源不断输送进体内的氧气,四肢像被冻住般动弹不得、其中一隻手臂也如同割肉扯筋那般疼痛、头疼得像是快要裂开来,全身上下能动的大概就只有眼眸了。
我看向熟悉的医院天花板,再转着眼眸望向一旁的阳光盛景,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感慨,真的是不知道该说我很走运,还是裴沁的身子很耐折磨,就算遇上接二连三濒临死亡的事,也硬朗又顽强的活下来了。
「裴沁小姐?您醒来了吗!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医生!」
可能是因为刚清醒,我的思考显得有些缓慢,护理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时我并没有立马消化讯息,是直到医生和其馀的护理师围住我,我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医生细心的帮我检查一轮,确定我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或是恶化的情况后,叮嘱护理师完就离开原地,我看向在一旁忙着用资料和备药的两位护理师,用着久未进水的嘶哑嗓调问道:「请问??和我一起送来医院的段煦暘还好吗?」
用资料的护理师朝我点了点头,担忧的凝视着我,心疼的说道:「段先生伤得也不算轻,不过比起您,他的症状算是好了。」
「那时他和您一併送来医院,两位都严重的失血过多,可您的状况更加严峻,不过幸好有两位急匆匆赶来的先生其中一位和您的血型符合,毫不犹豫的输血给您,才让您能顺利的度过难关。」
「段先生昏迷几天后就醒来了,但您却在加护病房住了一个礼拜才转回普通病房,但转回普通病房后也仍旧在昏迷,整整睡了半个多月。」
「他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想去加护病房探望您,但身体状况实在是过于严重,医生是不允许他下床的。」
「后来您转回普通病房,得到医生的许可,他就天天都坐在您的床边,紧握着您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红着眼眶压根不吃不喝的。」
另外一位配药的护理师连连点头,用着不捨的目光凝视我,接续上一位护理师的话道:「不光是段先生,还有另外两位先生几乎天天都会来探望您。」
「一位是红头发,一位是紫头发。」
「不管是您在加护病房时,又或是转回普通病房时,他们只要一来就是待一整天,都是紧握着您的手和您说话。」
「还有一位金发女孩也常常来探望您,不过她总是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段先生因为前几天伤口感染发高烧,直到这两天比较好,应该等等就会来了。」
听到现在我不禁悄悄的红了眼眶,一方面担忧段煦暘的状况,另一方面真是感动到不行,从原本到烦恼会随时被他们gaover,再到现在被他们关心的情况,真的是属实不易。
但金发女孩??会是芮子恬吗?
不等我细问金发女孩是谁,两位护理师忙完叮嘱我好好休息后就转身离去,一室又回归于一片寂静,疲乏瞬间席捲我的身心,让我不自觉闔上双眼沉沉睡去。
等到我再悠悠转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但身体却说不上好到哪里去,我迷濛的看着室内被夕阳染橘的场景,愣神之际就感受到平放在一旁的手被紧握住,我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