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衣女就这么翻滚回原本的地下室,幸运的是我的四肢还很健全,只是就是一动到就痛;不幸的是刚刚滚下来时后脑勺狠狠的撞到铁门,让我整个人的世界像是被天旋地转过来。
但跟我滚下来的红衣女好似也跟我有一样的状况,她就这么吃痛的躺在我的旁边,我想起身赶紧逃跑,可却因为头越渐晕眩和四肢的疼痛,顶多勉力坐在地,压根缓不了神。
我下意识摸向我的后脑勺,却感觉摸到一抹黏稠的热意,我愕然的看向放下来的血手,这回脑袋还直接被我撞出血了是吗?!
瞬息之间,那个红衣女好似缓过神来,一边吃痛的翻过身,一边伸手往我的脖颈掐来,但力道却没有大到让我瞬间窒息,掐住我的手甚至一直在颤抖着,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只要你死了,一切就会恢復原样了!」
「是你害了他们,是你!」
「只要杀了你,等等再去和裴沁说,她就不会动手在他们和我身上了!」
我闻言不禁大惊失色,立马意识到这个红衣女跟裴沁是分两路行动的,想到段煦暘有可能遇到危险,我忍着头疼欲裂的痛,伸手想用力的推开她的身子,却被她骤然加重的力道给窒息一瞬,我用力捉住她的腕处,疾言厉色的喊道:「还不快点放开我!!」
红衣女被吓一个激灵,她颤抖着手死命的紧掐着我,同样大声的呵斥道:「放开你又能怎样,你能去帮他们吗?!」
「你的出现只会让裴沁更加疯狂,反倒害了他们,还不如让段煦暘自己躲过裴沁的眼目!」
我气急败坏的看着这个固执的红衣女,想到咒书里头写的献祭方式,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中烧,死命的想要扯开她收紧的双手,声嘶力竭的骂道:「躲过、咳!裴沁的眼目??你以为她只是、单纯要他们的爱吗?裴沁的目标、除了杀掉我,还有可能、要杀掉他们!」
「有时间在这边浪费、我救他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放开我!」
红衣女听到“救”字突然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像是被什么恐惧笼罩,她霎时松开双手,用双手捂住头,癲狂的尖叫出来,剎那间就哭着语无伦次的大喊:「她答应过我的??只要杀了你,她就不会动到其他人,包括我!」
「可我不敢??我没有杀过人,我真的下不了手??」
「但谁能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气到不能再气,有智商的人都知道疯子的话信不得,怎么她就那么深信不疑!
我大口的呼吸着重回体内的氧气,一边难受的乾咳,一边愤慨的朝前方哭泣的红衣女喊道:「那只是个空头支票,别傻傻的被她骗去当傀儡!哪天被她捅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有时间管这个红衣女到底是谁,只是勉力的撑起沉重的身子,极力无视掉疼到发疯的头,忍着晕到作呕的感受,稳住左右摇晃的身子,在缓过天旋地转的感受时,看着坐在原地痛哭的红衣女快速的说道:「别只在原地哭,趁着裴沁还没回来赶紧逃!」
我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快步的朝上方跑去,也幸好裴沁家只在隔壁栋,不然怕是依我现在摇摇晃晃的情况,也跑不了多远的地方。
我的意识算不上太清楚,只能感受到后脑勺好似正在涌出血来,我只得一边捂着涌血的地方,一边跑向隔壁栋,可当我要按下电梯时,却发现电梯面板已经人毁去。
我立马转向去逃生出口的楼梯,快速的朝五楼跑去,意识模糊时还不忘在心里骂着裴沁这疯子般的行为,终于艰辛的在晕到快昏厥时爬上五楼,看见不远处半开的门扉,我连忙跑向那扇透出光的门。
结果就在跑进去时听见东西被翻打的声音,我寻着声音奔到卧室里头,赫然发现被拿着镰刀的裴沁紧逼到阳台的段煦暘,我错愕的看向脸色苍白的段煦暘,望着他满身伤痕累累、腹部还被刺伤到止不住鲜血的模样,理智一瞬间就坍塌得七零八落,心中不断叫嚣着愤怒与自责。
如果我没有让段煦暘来这里,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个眨眼的瞬间,就看见裴沁准备朝他挥刀下去的动作,我想都没想就跑上前去扯过裴沁的红斗篷,将她用力的拉开段煦暘的身前,怒火中烧的朝她骂道:「裴沁!你这疯女人还不快点住手!」
裴沁听见我的声音后癲狂的笑着转身,剎那间就伸出冰凉的手紧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整个人重压在地上,另外一隻枯槁的手高高举起镰刀准备刺向我:「我就知道那个废物帮不了我任何事!」
「杀了你这么简单的任务她都可以搞砸,还不如我自己来得快!」
我本就受伤的后脑勺此刻因为又被撞击到一次地上,呈现一种痛到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的状态,只得在一片空白中看见一道凛冽的光闪在我的眼前,伴随着段煦暘一声声嘶力竭的“付夕鳶,快躲开”,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往那道光挡去。
呲啦和噗呲的一声,我感受到有什么热意翻腾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是锐利的刀尖狠狠划开我的手臂内侧,这才让鲜血不断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