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挺有精力,专门来理会几个游客的住房怎么安排。
斋房离太姆祠有一段距离,他们过去之后稍稍远离人群,耳边就清净了许多。
夏灵宝不解:“你刚才就该让我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什么地痞流氓,真是他们五神教的传统,信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作态!”
许白微一边走一边说:“还不明显吗,故意的,你理论不过来,干什么专门把咱们分开?晚上注意着点。”
她停在一间门口,指着说:“我就选这间了,你们自己选别的。”
她选的这间这片位置不算好,特地把好点的那块留给几个长辈,她选完,殷符言毫不犹豫地选了另一间,那间是其余几间里距离许白微这儿最近的,就是……住宿环境更差一些。
夏灵宝有点不乐意,先前已经瞧过了,那间有点潮,他丧气道:“我说大哥,我知道你想离微姐近点,但咱俩一起住,你照顾照顾我行不行……”
先前上了阴路那会儿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哥看着挺拔清爽,但性子有点粘人。
殷符言犹豫了下,显然不太愿意,说:“难不成你是想赖会长还是丁道长去住那里?”
“……”夏灵宝妥协,“ok,我是孝子贤孙,我没说不愿意。”
要真让他师父去住那屋,后头估计又要嫌他了。
“兰若寺”
被敲竹杠一场, 好在还包饭,晚上集中在斋堂吃,饭后很快太阳就落了山, 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回去的路上, 见到上风塔已经亮起了灯,瞧着的确还有点好看,从塔身到瓦檐, 通体明亮。
“有事叫我。”分开的时候, 殷符言望向许白微说。
许白微点头:“好。”
回去之后,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 就普通大小, 不算宽敞但睡两个人也挤不着。
夏灵宝:“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殷符言:“外面。”
夏灵宝:“成, 刚好床挨着墙壁,我睡里面, 在外边儿我还怕滚下去呢。”
许白微那边,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她掏出之前老九撕给她的那片白布条,又从上面撕下来一小块。
烧之前, 慢悠悠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随后烧布飞书:进财否?
半炷香后,老九飘忽的影子出现在屋子里,一来就开始抱怨,“我去哪儿进财啊?我说现在阳间有些纸火铺实在是不积阴德, 那么烂的钱都做得出来,什么手艺, 我看还是趁早关张回去歇着吧,破钱都烧到我这里来了。”
许白微忍着笑, 说的应该就是之前那个带了质量不合格的纸钱到三元观来烧的那个香客。
老九:“说罢,今儿找我是有什么事?”
许白微答:“自然就是这破钱的事,九哥可知道我现在在哪儿?”
老九:“哪儿?”他是感应着许白微找他的位置,直接开鬼门过来的,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在什么位置。
许白微:“上风山,不在海城,在邻省,这山脚下的纸火铺全都是卖这种破钱的,不是因为匠人手艺不好,而是因为这山上的太姆祠专门烧破钱。
“我就直说了,这太姆祠是淫祀场所,就是披了一层皮,背地里供奉的是五通,扰乱人间秩序,祸害人。我这次跟着道协那边的人一起过来的,就是为了打掉这个毒瘤。我想着,冥钱不管好坏,终归是会烧到冥府去……”
“你是觉得阴司有人吃里扒外?”老九马上接上,他脑筋一转,就听明白许白微的意思了。
许白微笑说:“九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上次在冥府看过了破钱山,现下实在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不光是看见了破钱山,还有阴司那些鬼的德性,其实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鬼也会相互看不起,鬼也会贪,劣根性始终存在。
不然她实在想不到合理解释,上风山为什么专门烧破钱。
冥钱对应阴债,按照阴债对应阳世气运的说法,以超乎寻常数量的破钱烧到冥府,然后经过破钱山转化,变成能够受到冥府转化的“官银”,再监守自盗经五通之手,变成可以招揽信众无比灵验的财运。因为上风山烧下去的破钱数量巨大,填了“官银”亏空的剩余,就流到了里应外合的手里。
几乎就是掌握了阴间的铸币权,不得不说,能想出这种法子,的确是鬼才了。
许白微把自己想到的告诉老九,老九听了眯起他的鬼眼,若有所思的,随即表情变得老奸巨猾起来。
“我说那钱山鬼日子怎么过得那么逍遥呢,原是钻了空子,看老子回去就走一趟阴律司,给它来一招釜底抽薪!”
阴律司,就是阴司制定阴间法律的部门,老九心里可美,等他去给崔判提出这一处错处,那必定又是功劳一件!往后他可就是能撼动阴律的大人物了,就是头儿都没有这样的功绩吧。
许白微保守了一把,说:“我只是这么猜想,还需要九哥回去帮忙求证一下。”
老九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