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五通淫恶。
她说:“《夷坚志》载:五通神喜淫,或为士大夫美男子,或据人心所喜化形,阳道壮伟,妇女为其所迷,遭其淫媾,非狂即死。”
“嘶——”夏灵宝抽了口气,然后单手撑在下巴上,做深思状。
半晌,他问:“阳道壮伟,是什么意思?”
许白微≈殷符言:“…………”
许白微:“听不懂算了。”
“啧啧,”夏灵宝不装了,他感叹说,“想不到这鬼东西还挺天赋异禀,不过真的假的啊?这么会骗人的家伙,还专门变成美男子来骗姑娘,估计原形就一丑八怪,我看有可能那啥也是障眼法。”
“要是不是的话,怎么会还专门强调这个?一般都是哪里自卑,就在哪里自负……诶别光我说啊,你们也答应我一声,你们觉得我猜得对不对?”
两人没搭理他。
这会儿夏灵宝的假发已经掉了,穿着裙子在那大讲特讲,他嗓音不算浑厚但也能一耳朵听出来是男声。
先前轿子里跑出来那姑娘的生魂,已经看出来这几人大抵不是普通人了,乖乖地站在一边,只是听了那个女装癖男生的发言之后,表情古怪地沉默着。
感觉不像什么正经人。
夏灵宝:“不过有点怪,五通那玩意儿直接夜如门户就可以了,怎么还学人来搞什么结亲?”
许白微:“古籍记载也不一定完善,况且这种有意志存在的东西,不可能完全按照一个模子行事,上风山的供奉把它们养得心高气傲,讲点排场也不是不可能。”
殷符言轻轻拽了拽手腕上了细绳,拉着许白微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看过去,他望着她轻声说:“那我刚才贸然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许白微思忖一下,摇头,“不影响,它刚才应该是认出夏灵宝了,包括丁道长梅师傅他们以前来过上风山,要打草惊蛇早就打了。”
刚才寄身在纸新郎上的应该只是一缕五通意识,本体还藏在别的地方受供奉呢,毕竟几十年吃了那么多香火,还让上山来的道士吃了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遇到纸花轿这只是个小插曲,救了这个生魂也是件好事,回过头来又费了会儿功夫,找到阴路和阳路的临界点后,这下几人都看到了那个分岔路口,果断往回走。
撞破临界点的瞬间就像柳暗花明,再一抬头就已经踩在阳间大道上,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周遭有路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各种鸟叫虫鸣,这才是人间的氛围。
几个人突然消失,过了一阵又突然出现,这种灵异事件需要自洽,过往游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都在谈论着自己的。
只有赖会长和他徒弟,搬了块路边的石头坐着,老老实实地等着。许白微扫视了一圈,果然丁道长和梅师傅也不见了,估计他们前脚消失,他们后脚也走岔了。
赖会长他们看见许白微三个回来了,脸上一喜,从石头上蹭起来,差点一跌,刁有才赶紧扶住他。
赖振云哈哈两声,“坐久了有点没适应。”
许白微瞥见跟着他们从阴路上回来的姑娘生魂,径自从她背后拍了一下,轻轻往前一送,像上次送钱乾时一样,让她回家去了。
赖振云:“这么快就出来了?”
许白微点头:“是要继续等丁道长他们一会儿吗?”
刁有才说:“估计还得一会儿,就在你们不见之后一会儿,他们也相继没影儿了。”
夏灵宝心说,要不是遇上了那五通杂碎,还能更快出来。
幸亏大伙是在一个地方踏上阴路的,不然赖会长和刁有才还不知道自己该将就谁好。丁道长和梅立卯用了许白微那法子,大约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回来了,这二位姿态从容,看来在阴路上没碰上什么,估计就是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太好,找路多找了一会儿。
回来之后干脆将她从黄泉路上挖的烂泥往身上一糊,一行人一个没漏,即便之前没来过的也一起,这样保险一点。
好在鬼门关门口的泥,鬼气足够浓郁,只用沾上一点就够了。
之后上山的路就顺利多了,一直到上风山顶太姆祠门口,也没再出什么岔子。
太姆祠旁边有一座塔,几乎成了标志性建筑,被称为上风塔。整个塔院建筑坐北朝南,从门口进去是个小天井,穿过天井就是正殿,正殿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供着一尊彩绘像,还镶着红木框架。
许白微抬头望去,那绘像上是位梳着高高发髻的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神态慈祥,两侧还有两个使女,一个打着撑开的伞,一个手中拿着拂尘。
明明是很端庄的氛围,那两使女神色哀怜,肩上的衣服微微滑落露出半个香肩,瞧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孝子贤孙
他们进入太姆祠的时候, 正碰到一个女性信众跪在摆着太姆绘像的长桌前,虔诚地跪拜,拜完之后还没起身, 没绷住情绪哭啼起来。
旁边有个在正值殿的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