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宝拉着张臭脸,拍了拍刁有才的肩膀:“刁师兄,请不要无故内卷,破坏行业生态。”
刁有才:“呃…………”
赖会长丁道长他们几个长辈,看着几个年轻人聊起来了,也乐见其成。
刁有才还跟许白微说,希望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她的雷法,他已经听说了,上次在邙山她立时请雷,那雷都被她给请下来了,孟襄说的时候描述得那叫一个声势浩大,把刁有才说得期待住了。
刁有才的眼神还夹杂着崇拜,让许白微实在有点不自在,打着哈哈含糊过去,“有机会一定哈哈哈……”
刁有才也没强求,点头说是,毕竟请雷也不是随便就能请的,不是说她能不能请得下来,而是雷霆万钧,杀伤力太大,不得轻易施展,他们这一行,咒语法术都是不能乱用的,以免伤及无辜。
上风山很高,海拔一高之后山间就很容易起雾,等周围发现薄薄的雾气之后,许白微就在夏灵宝手上系了一根绳子,另一头她自己拽着。
估摸着差不多到半山腰了,如果形象变化没用的话,谁知道哪一步下去,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目前一行人里只有丁道长、梅师傅,还有夏灵宝他们三个以前来过上风山,有被认出来的风险,但丁道长和梅师傅两个不用她担心。
另外,她也把从黄泉路上挖的烂泥分成了几份,让丁道长和梅师傅各自带上,要是现在这办法不顶用,到时候上了阴路是不是在一块,这不好说。
随着离山顶更近了,被闲聊聊歪的话题被拉回来。
梅师傅:“刚才说了太姆祠求财,山上把那活动叫做‘借债’,借债者来到祠里,依次上供香烛粮钱,然后从祠中请四只纸质小元宝回去,在家里的正房里放上几天,要是纸元宝没有瘪,那就是借到了,要是瘪了那就是没借到。
“借到了的,在那之后就会突发一笔横财,然后在发财后逢朔望日,都在家中烧香拜神,农历八月十八的时候,要到山上来烧香解钱粮,像神还本付息,除了香烛,还需要猪头三牲之类的。”
这里说的神,当然是那五通,或是掩人耳目的太姆。
赖会长说:“要光是这样,还不至于说它是毒瘤,而是上风山这债,还起来没完没了,就跟高|利|贷一样,本人要是死了,子孙还必须接着还。”
赖会长之前虽然没亲自来过上风山,但也知道这太姆祠的恶性,不然怎么称它是臭名昭著呢。
许白微明白了:“所以说对信众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半点好处拿,说白了就是耍无赖。”
赖会长点头:“是这样的。”
之前来三元观上香求财那个人,说感觉神灵杀熟,相比之下,杀熟都是好的,只是不保佑你了而已,这上风山太姆祠就是一杀猪|盘,到了该割韭菜的时候,它还保佑你干什么?
周围开始起雾之后,夏灵宝就不怎么说话了,听到会走上阴路,他的注意力就格外集中,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路,生怕出现什么异常自己没注意到。
大概是太紧张了,他觉得眼睛模糊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看见眼前有一个岔路,一边没人,一边有人,心里猜着应该走有人的那边,但谨慎起见,他问:“走哪边啊?”
许白微看着眼前唯一的一条路,一时不解:“什么——”
她话没说出口,手上牵着的绳子猛地一拽,夏灵宝已经不见了,她被绳子拉得往旁跌去,一直走在她右侧的殷符言及时捉住了她的腕子。
然后一起被拉上了阴路。
刚刚消失在视野里的夏灵宝重新出现,正吱哇乱叫:“卧槽卧槽!什么流氓地方!我明明一步都没动,怎么路口还带自己走到我脚底下的?!”
许白微和殷符言站在他旁边,打量着这阴路上的环境,环境还是跟阳间大道上没什么区别,但光线却更昏暗,仿佛阳光照射不到这个境地。
路上还有人,或者说是阴魂。
它们神情僵硬、麻木,或者说茫然,正缓缓朝前方走去。但因为夏灵宝的大叫,有不少阴魂都侧头看过来,被那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让人头皮发麻。
夏灵宝原本还想嚷两声,也闭嘴噤声了,“……”
没了噪音,那些阴魂没收到打扰,又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许白微低声说:“别喊了,没什么好意外的,要是你注意着就能避过去,那之前来的着了道的那些道长,你让人家情何以堪?”
夏灵宝也压低了嗓音,不满道:“那你还让我穿女装来?”
许白微:“你不要无理取闹,现在是验证了这个法子没用,咱再换就是,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灵宝竖起三指朝上,“我对天发誓,我刚才绝对没动!看见前边儿有岔路口,想着问问你们再看,结果下一秒就在这儿了。”
许白微:“又是障眼法,刚刚我看到的前面是条直路,压根就没有什么岔路。”
太姆祠里的东西的确狡猾,刚才夏灵宝看见有人的那条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