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感染者而害怕而已。
黎冬默怎么能……
该死的人是我。
「该死的人是我。」程昱晴哑着嗓,泪水止不住滑落。
黎冬默双手搭上对方双肩,「不,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你。」她说,抹去对方泪水。
「手。」她说,撕下最里层的上衣。
程昱晴伸出被咬伤的右手,上下两排齿痕还渗着鲜血。
黎冬默将患部包住,绑紧。
「好险没有把整块肉咬下,不然会失血。」她说,摸了摸程昱晴的头。
「走吧。」拉着她的手,往营区的方向走去。
「你刚刚说你有解药,这是什么意思?」路上,程昱晴问道。
最好不要是用来阻止我自杀的谎言。
「你不是问我要去第十三区偷什么吗?」黎冬默说道。
「偷的就是解药。」
「解药?克劳尔?怎么可能。」程昱晴蹙眉。
「我没有骗你,我们横跨了整个国家,就是为了克劳尔的解药。」
「如果克劳尔有解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所有人民都不知道。」
「因为有人故意隐瞒已经製作出解药的事实。」黎冬默拉开帐棚,让程昱晴先进去。
「谁?谁会这样做?」程昱晴坐上睡袋。
「程益龙,他手中握有解药。」黎冬默说道。
程昱晴听见对方口中的姓名,心脏整整漏了三拍。
「程益龙……」
「没错,我们要取得解药,揭开他的谎言。」
「怎么可能……」程昱晴看着手上被包扎的患部。
「我爸爸…怎么可能…」
黎冬默闻言,僵直了身体。
她爸爸?程益龙程上校是程昱晴的爸爸?
这个姓氏这么常见,就这么刚好是她爸?
「我不知道他是---」良久,黎冬默开口。
「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定是我爸爸吗?」程昱晴却意外表现的冷静。
「确定。」黎冬默頷首。
这就是何崑珅口中的真相吗?
程昱晴微微吐息。
「为什么我会不知情……」她垂下眼眸。
「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黎冬默说,握上对方的右手。
「你明明知道来到第十三区,你将会与我为敌,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她抽开手。
「为什么还要让我爱上你?」
「昱晴。」黎冬默双手捧住对方双颊。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不会让你变成感染者的一员,绝对不会。」她说,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来不及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会发疯。」程昱晴推开对方的手,起身,想离开帐篷。
「等等,回来。」黎冬默拉住对方的手。
「放开。」
「外面很冷。」
「我可以去用别人的帐篷,因为那两兄弟回不来了。」
她瞪向黎冬默,语气满是怒火。
「那是无可避免的。」黎冬默言语中没有一丝愧疚。
「什么叫无可避免?」程昱晴提高音量。
「我被感染,他们向我开枪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人可以向你开枪,你自己也不行。」黎冬默用力将对方拉回原位。
此动作不小心撕扯到腹部的伤口,让她忍不住蹙眉。
程昱晴从头到尾都刻意不去关注她泛白的嘴唇和血染的衣服,就怕自己下一秒会丧失理智,咬伤黎冬默。
感染者是如何成为感染者的?他们会渐渐开始嗜血吗?是渐进式的还是一瞬间的?
「很痛吗?」程昱晴小声问道。
她已经问这个问题不下五次,黎冬默没有一次正面回答她。
答案也足够明显了。
「有一点点。」黎冬默向她傻笑,想掀开衣服查看伤口。
「别掀开。」程昱晴压住对方的手,阻止动作。
「为什么?」黎冬默不解。
「我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有嗜血的问题,我怕我会被病毒控制。」程昱晴紧蹙着眉头。
「不用担心。」黎冬默伸手抚平对方紧蹙的眉头。
「不要太相信我。」程昱晴严厉说道。
「你如果真的因为看到我的伤口而发疯,我也可以制止你,你不相信你自己,至少要相信我?」
程昱晴抿唇,坐回原位。
「而且我喜欢你帮我清理伤口的模样,你只有那时候是温柔的。」黎冬默笑道。
「那是因为你平常太欠揍。」程昱晴瞪向她。
「你也很欠揍,下次不准再偷偷离开我身边,一秒都不行,去到哪里都要带上我,知道吗?」她说,缓缓掀开衣服。
会有下次吗?
程昱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