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病毒」发明者早在第一波疫情就已经阵亡了。
据说当时只是想要发明一种药物,可以让植物人从新行走,仅此而已。
「猎豹那边已经将新的一批感染者关进笼子里了。」穿着洁白实验袍的谢酉进将咖啡杯放上水槽,坐上办公椅。
「滴管。」谢酉承伸手,眼睛没有移开过显微镜。
「今天晚餐吃什么?」谢酉进将滴管拿给弟弟,问道。
「不饿。」谢酉承将显微镜放大几倍,观察着里头的生物移动。
「发现什么了吗?」谢酉进凑近对方,蓝色液体里隐隐浮着黑色颗粒状物体。
「还是没有。」谢酉承叹了口气,抬起头,扭了扭僵硬的脖颈。
「该休息了吧,你已经坐在这里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谢酉进捏了捏工作狂弟弟的肩膀,「等等去吃二街的餐馆?今天好像有人猎到两头鹿。」
「嗯。」谢酉承轻应了声。
为什么疫苗无法复製?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直至目前为止,超过一千次的试验,所有尝试复製出的疫苗通通被黑子吞噬,一场你追我跑的实验,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回圈里无限循环,每一天每一天,走进实验室到离开,没有一次成功让疫苗因子存活超过三秒。
看不见终点的鬼打墙游戏,后头的魔鬼却越来越靠近。
「酉承,你还好吗?」离开实验室大门,谢酉进回头,确认弟弟的状态。
他的身心状态每况愈下,作为哥哥的他是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休息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没有持续待在实验室来个试验马拉松,他绝对不可能会踏出那一个地方,不知道他这样玩弄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撑多久?
没有变成感染者,迟早也会过劳死的。
思及此,谢酉进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还有多少免疫者?」谢酉承问道。
「三个。」
「都在第十三区吗?」
「更正,可实验对象是三个,都在第十三区。」
「所以有免疫者是不可实验对象?」谢酉承放缓了脚步。
「每次开会你真的都没认真听欸。」谢酉进失笑,他满脑子只想着实验情况,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也因为谢酉承是个着实的实验狂,也让谢酉进成了他的实验助理,毕竟自己没有像弟弟一样拥有聪明的脑袋和对科学的热爱。
「三个可实验对象,也是当时自愿成为药物实验对象且成功获得免疫体的幸运儿,另外还有两位免疫者,没有公开那两人的资讯,喔对了,原本好像有三个免疫者,但其中一名已经死亡,具体原因并不清楚,上面没有交代太多。」谢酉进说明。
「有办法知道那两名免疫者的资讯吗?」
「你也知道克劳尔的作风,不属于我们范畴的事我们就不可能会知道。」谢酉进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既然他们俩个这么神秘,那我们其实可以用排除法找到可能的人员名单,但即便知道了两位免疫者是谁,如果是高官也很难变成我们的实验对象。」
「这样啊。」谢酉承摸了摸下巴的鬍渣,也就是说自己能用来复製疫苗的个体非常有限,如果没有在实验体用尽前复製出解药,实验就玩完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成功把疫苗的序列找出来,却没有办法把病毒杀死?从免疫者脊髓取出的白子……
不,不对,得先从头来过。
病毒是什么?
「你除了烤鹿排还要什么吗?马铃薯如何?」谢酉进问道。
坐在圆桌另一边的谢酉承单手抓着头发,陷入沉思。
「那就再加两份马铃薯泥吧。」谢酉进知道对方一时半刻是不会回过神,便替两人点了一样的餐点。
「病毒是什么?」谢酉承口中念念有词。
与其说这场灾害是由病毒引起,倒不如说是由「药物」病变的灾难,最初的实验人员根本搞错了方向,由脊椎直至脑干……
对,脑干,一开始就不该触碰的地方,谁都没有想到病毒「黑子」会在脊髓里增生,并逐步蔓延至脑干,就像是一个大型且有秩序的社组织一样,脑干成为感染者的操控端,由数亿颗黏合在一起的黑子作为核心,并依序攀至全身,将每一个健康的细胞吞噬,直到感染者的体内剩下黑子,便完成了佔据的任务。
而二十一年前的疫苗「白子」正是顺着「黑子」的序列经过无数次排列组合后製作出来的,二十一年前由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e≈ap;e公司少数存活的科学家成功研发出疫苗,当时e≈ap;e已经所属克劳尔,没有将疫苗量產的技术是一个事实,但怎么会连製造过程等资讯都消失?
『那栋建筑物怎么会黑黑的?上面的屋顶为什么会掉下来?』
『那个啊,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这里发生了爆炸喔!』
『爆炸?那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