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也这么生活。”书籍翻页的声音接着他的话语,并不把她的牢骚当回事。
女郎不满他的回答,手臂拍打水面的声音接连响起,水珠溅落到屏风上,在地上留下四散的水迹。
沈策无法忍耐地皱起眉,出声提醒她:“萧蕴龄。”
“你现在已经开始敷衍我了。”她的声音闷闷不乐,透着难言的委屈。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她身边。
黄色的光线在雾气下显得朦胧,沈策从她的脸上开始打量,视线往下移动,扫过玲珑曲线,再停在湿漉漉的地上。
萧蕴龄抱住他,白皙手臂贴着他的腰,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脸颊,有些凉。
“你每天总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待着害怕。”萧蕴龄眷恋地贴着他带着暖意的衣袍,手指试探地勾着他的蹀躞带,沾水的手指将玉石颜色浸润。
“你不是在守孝吗?”他说着笑了起来,笑容在烛火照耀下显得刺眼,像是终于抓住了她的错漏一样,嘲弄她这段时间的伪装。
萧蕴龄很不解他言语的讽刺,她贴得他更加紧密,喉咙间涌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长发湿润地贴在后背肌肤,让她觉得有些冷。
“已经过去一个月,我为她尽的孝心足够了。”
从前这些事她只要提个开头,后面的事情不需要她多动手,所以她现在解他的腰带解得不顺利,这她愈发难过。
“难道你不想吗?”她仰头去亲吻他的双唇,他夜里在她身边做的事,她偶尔会被吵醒。
他的掌心隔着头发扶着她的腰,拇指摩挲她腰侧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痒,还有些酥麻。
她专注地描绘他薄唇的形状,藕节般的手臂将他勾得更靠近,她的神情称得上贪婪。
萧蕴龄离他很近,自然听到了他呼吸乱了。
哗啦的水声响起,萧蕴龄紧紧抱着沈策,才不至于从他身上滑落下去,她身上的水流将他绯色的衣袍染得更深,她望着披在架子上的衣裙,提醒道:“给我披件衣裳。”
沈策垂眸看着她,她檀口微张,沾上一片湿润。
等萧蕴龄回看他时,发现他的视线并未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别开脸,小腿悬在空中,从脚踝到足尖,几乎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想在哪里?”他说着,在架子扯下一件衣服将她包住。
萧蕴龄一时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
“笼子里。”她轻声说道,便看见沈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没有点灯,那些飘浮的金色丝线又璀璨闪烁在萧蕴龄眼前,她伸手试图抓住它们,但还未触碰到,便被握着手腕压在头顶。
四处都是温暖柔软的毛毯,她有时无法辨析自己在哪里,偶尔她抓住了金线,在一片滚烫中,它是唯一的冰凉。
幽暗是隐秘与污秽的生长之地。
他正在做,他设计这个鸟笼时最想对萧蕴龄做的事。
那些从前他需要一边哄着她才能让她答应的事。
但是今天她很顺从,接受他的一切。
察觉沈策想要离开,萧蕴龄用力地抱紧他,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地与她纠缠在一起,有些陌生的感受令她失神了许久。
沈策伸手按压着她的小腿,痉挛的疼痛得到缓解,萧蕴龄目光在腿上的指印停顿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沈策问她:“怎么愿意了?”
他说着,要抱她去沐浴,萧蕴龄压住他的手背,制止道:“再等等。”
她被抱得稍微坐起来,索性踩在沈策的手臂上,让自己的腰抬高些。
“我太无聊了,想生个孩子。”
她每天都在喝沈策送来的药,知道那药是用来调理身体,便于受孕的。
沈策既然让她喝药,说明他不排斥与她生儿育女,可是她说完这句话,却被他直接抱起,不等待她继续提高怀孕几率。
她置身于温水环绕的浴池时,终于看清了他沉凝的脸色,他周身萦绕阴鸷之气,吓到了她。
萧蕴龄不理解沈策的阴晴不定,但这一夜还是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沈策出门前,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环,他只看了一眼,对它没有兴趣的模样。
在他走后,萧蕴龄将花环拿在手中,她每天都要戴一个,最开始他还会接过来看一眼,之后便不再在意它。
冬日没有太多花朵盛开,但吴百山每日送给她的花环样式还是尽可能不同。
萧蕴龄将一些装饰用的花苞捋开,黄色的花粉沾在她指腹,掺杂在花粉中,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寒风夹着细长的雨水刮在脸上和裸露的手背, 一人一马奔跑在山林中,背影迅疾,直至停在山腰一居所门口。
沈策跳下马, 等候的小厮忙上前接过缰绳, 再一抬头, 主子已经快步往里走去。
“这么冷的天, 主子怎么不坐马车?”小厮拉着马儿, 就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