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只知道问你五妹,这个家里只有她才是你的亲人是吧!”他气得站起身,手指指着萧敛竹骂道。
自从萧蕴龄闹出丑事,这个儿子便借口游历不再归家,他心中只有他的五妹,丝毫不在意家里其他人还在等他,他怎么不多考虑考虑他这个父亲。
他越说越气,脸涨得通红,身旁的木云忙给他递上茶水,誉王饮下后一口气才喘过来。
萧令涵连忙起身帮忙,萧蕴晴吓得绷紧身子,反应过来后怕被萧令涵比下去,也上前去。其他人沉默着不再说话,只剩下萧蕴晴的关切声。
“行了,好端端提她做什么。”木云瞪了萧敛竹一眼。
下人呈上新的筷子,誉王缓了会儿,而后夹着肉片和萧敛竹说这道菜好吃,席间又开始热闹交谈,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
萧蕴晴凑到萧蕴意身边,手肘轻撞着她好奇问道:“三哥哥为何对五妹总是比我们要亲近?其实他对我不冷不热也正常,但是他对五妹比对你这个亲妹妹还好,我从小便不理解。”
萧蕴意放下筷子,她转头直视萧蕴晴这个蠢货,轻声道:“再说把你的嘴巴撕烂。”
被她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萧蕴晴直觉她不是在说笑,她哼了一声,起身俯视她道:“难怪三哥哥喜欢五妹呢,你比她恶毒多了。”
萧蕴晴心中有些怵她,怕真被她撕烂嘴巴,嘲讽后便回到自己的坐席。
萧蕴意望着前面的哥哥,心里恨意蔓延。
哥哥是誉王最宠爱的孩子,虽然是庶子,但在王妃没有再诞下嫡子前,他在府中的待遇和亲王世子没有差别。
天子骄子,才华横溢,却对谁都不亲近,唯有萧蕴龄是例外。
萧蕴龄可以自由出入他的静竹院,可以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说笑打闹。每逢萧敛竹外出,带回来的礼物中,萧蕴龄那份总是最花心思的。
可惜她一点都不感恩三哥哥对她的优待和照料。萧蕴意心中愤恨,她竟然利用三哥哥的信任,在静竹院私会外男,让三哥哥沦为他人取笑的对象,他身份高贵,哪是那些贱民能够议论的。
木云目光沉沉地旁观丈夫对萧敛竹不曾停下的关心,过了半年,他对这个庶子还没有失望。
他对她的儿子何曾如此耐心过,煜儿刚满两岁,而他的兄长已经弱冠,木云不止一次看见丈夫遗憾地看着煜儿,神思不属。
他是在遗憾煜儿的年幼,还是遗憾煜儿抢夺了他宝贝儿子的世子之位?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绝不允许有人再来伤害她的孩子。
“王爷,妾身乏了。”木云打断誉王的喋喋不休,起身道:“先离席了。”
誉王被扫兴,但他对这个妻子感情复杂,只无奈道:“让下人仔细照顾着。”
王妃不喜三少爷人尽皆知,只是没有想到她未动筷便起身离去,半分情面也不留。
萧敛竹神色平静,不在意王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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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其他人都去凑热闹了,幽宁院这里比平时更安静了。
繁星颗颗点缀在暗夜中,院子中的桃花开得浓密,浮动阵阵清香。
裂缝弥漫的地砖上落了花瓣,王霓躺在桃树下的竹藤躺椅上,捡了几片贴在指盖上。
李嬷嬷劝说道:“姨娘,进屋吧,小心着凉了。”
王霓不为所动。
“五小姐真的歇下了。”李嬷嬷苦口婆心,“您睡觉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王霓真有些困了,萧蕴龄屋内的灯光早已熄灭,她不放心地交代道:“嬷嬷,你可把她给我看严了。”
终于劝动她了,李嬷嬷忙连声应下。
窗外的交谈终于停下,萧蕴龄侧身躺着,脑中思绪混乱,她梳理着过往,计划接下来的行动,她想是该去找沈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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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骨朵上缀着露珠,天色灰蒙黯淡,日光还未破云,呼吸间全是冰凉之气。
萧蕴龄走得匆忙,衣裙扬起的轻风扫过桃枝,圆润露珠啪嗒一下掉落在泥土里。
地砖老旧,她走动时隐约听到砖块松动的声响,萧蕴龄警惕地看了王霓的房门,屋内静悄悄的,还不到姨娘起床的时辰。
熟练地将手搭在门栓上,只要用力拉开便可打开院门,她得赶在大家苏醒前去找沈策。
萧蕴龄动作一顿,她的视线落下阻碍她的门栓上,那上边罕见地加了把锁。
她直觉不对劲,下一刻便听到身后姨娘的声音。
“我就知道!”女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萧蕴龄刚一转身,便被钳住手臂,王霓的手指深深嵌在她手腕上,她无法挣脱,整个人被她扯着摔在地上。
手肘摩擦地面,指甲陷在地砖的裂缝中,又因为收力不止而被掰断,萧蕴龄痛得咬紧下唇。
王霓才不管她有没有受伤,她脸上癫狂,双目憎恶地看着萧蕴龄,“我怎么有你这么下贱的女儿,我说昨晚怎么没动静,原来是等着今天去找他。”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