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苏轻弦把心一横,循着刚才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轻功本就不弱,再加上对宫中路线十分熟悉,一路疾奔之下竟然叫他发现了刚才的那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将斗篷撑得很大,从后面看不出身形,但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而且个子很高。
只是那人本在前面疾行,不知为何忽然便停了下来,然后就那么一直站在原处,不跑也不动,就像忽然间被钉在了那里似的。
这里已经到了御花园的边缘,再往前便是皇宫后门,他既然要逃,为什么停在这里呢?若是发现有人跟踪,那为何不回头迎敌,甚至尽快躲藏也是个办法,但他一动不动
苏轻弦满腹疑惑,缓缓地走过去,一面暗自运起真气护持全身。
忽然一只手斜刺里伸出来,抓住他手腕往后猛地一带,还未等他挣脱,就见身侧一道寒光闪过,竟是擦着他的胸□□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原是一根手掌长的钢针钉在身后汉白玉的石桥上。
苏轻弦借力站好,这才看清拉他的人就是段晚宁。
“你?”
话没说出口,段晚宁已经抢身上前,两把薄刃滑入掌心,看这架势,似是要直取对方要害。
209、婴孩
若不是段晚宁及时出手, 苏轻弦今晚怕就是要交代在这了。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也急忙追上去从折扇中抽出一柄短剑从旁抢攻。
只是那人显然并没打算恋战,在偷袭未成之后已经转身逃走, 应该只是想要拖慢二人脚步好尽快离开。
段晚宁见自己几次进攻他都不还手, 只一味想着离开,干脆开口喊了一声:“吴来伤!”
黑衣人怔了一下, 虽然并未开口, 但脚下步伐稍稍慢了几分。段晚宁瞅着空子贴身上前,薄刃灌注真气,一下劈开了那人身上的黑斗篷。
“啊!”黑衣人失声惊叫, 听声音却是个女人。
段晚宁这一劈之下, 剑气是收着几分的, 可以伤到人但却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斗篷应声碎裂成布条,那人跌坐在地, 她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是依旧抱着怀里的东西不肯撒手。
“简寒溪!”苏轻弦惊讶道, “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后面的话他没再说, 当日在挽梅庄吴来伤是带着她一起逃走的,她出现在皇宫自然也不稀奇。
段晚宁上前一步, 将简寒溪一把提了起来,薄刃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划过。
“说话。”
简寒溪眼中满是怒火, 却在看向天空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行了,你们能追我到这里,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 我无所谓,我这个人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是谁?”
“自然是吴大哥和清溪了。”简寒溪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说不上是欣慰还是痛苦,亦或是嫉妒和,放弃?
苏轻弦转头看天:“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而吴来伤和简清溪此时还在皇宫里?他们在哪?”
简寒溪耸肩:“这我怎么能说呢。他们要完成盟主吩咐的大事,我若是说了,岂不是成了叛徒。”
“你不做叛徒,那就做个死人吧。”段晚宁对她这个态度已经忍无可忍,正要动手却被苏轻弦拦住。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简寒溪点点头,目光落在苏轻弦身上,不由感叹:“我也想不到,大渊的皇子会沦落到被春意楼的丫头指使。”
这话说的有些诡异,苏轻弦虽然心下不解,但还是追问:“你口中所说的盟主,可是庄昀?”
简寒溪有些意外,却又立刻恢复如常:“看来你们和白战见过面了,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吧。他那个人,从来都不好对付,我劝你们也别尽信他的话。”
“白战的话哪里不可信?”段晚宁忽然问道。
简寒溪无所谓地说:“比如他说自己是白虎军的人,还要找吴大哥报仇什么的。一个老头子的胡话,谁会信?那尉迟战当年可是盟主亲手放火烧死的,纵然南宫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可不信都烧成灰了,人还能复生。”
段晚宁点点头:“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简寒溪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是啊,你要是留我一命,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
谁知段晚宁冷笑一声:“那倒是不必了。你还是当个死人的好。”
可能是感受到她话里的不容置疑,简寒溪明显慌了,她把怀里抱着个东西举了起来,急急叫道:“等等,你们看这个!”
苏轻弦看了段晚宁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接过了那个包袱。
然而包袱入手才觉不对,他惊愕抬头看向简寒溪:“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啊。”简寒溪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性命还被捏在别人手里,而只顾着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