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了。”苏轻弦不明就里,“明天就是中秋诗会,宫里贵人也会去。那附近一早都被巡城司接管了,你干什么去啊?”
南宫度含笑不答,却是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不送送许小四,明儿个她还要好一番周折,你不提前跟着忙活忙活?”
苏轻弦哼道:“她自己要折腾,我上赶着做什么?没意思。”
南宫度眨眨眼,偏头道:“呦,闹别扭了?”
“胡说八道。”苏轻弦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南宫度追上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快跟我去法宏寺,一会宵禁就出不了城了。”
苏轻弦没办法,心里又好奇南宫度到底要去干什么,便也跟着他一路往法宏寺赶。
近来上都城宵禁提前,连东西两市的城门也关的早了。二人一路紧赶慢赶这才赶在关城门前出去,又在城外找了两匹马,一炷香之后才远远地瞧见法宏寺的钟楼。
“这一趟真是不近啊。”南宫度勒马感叹了一句,“你说许小四能比咱俩先到吗?”
苏轻弦一愣:“你说她也去法宏寺?”
南宫度一脸的高深莫测:“我说你呀,都跟人家定亲了,怎么还是甚么都不知道。”
苏轻弦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去了。”
“嗐我说你呀,来都来了,就别瞎琢磨了。”南宫度摆手,“更何况她知道了又怎样?我跟你说,她还得谢咱俩来这一趟呢。”
苏轻弦更疑惑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你知道段,许小四做什么?”
“你知道吗?”
“我……”苏轻弦道,“隐约能猜到一些,但却无法证实。阿度,你若是知道就快跟我说说,我担心到时帮不了她。”
“你想帮她,真心的?”南宫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以为你提亲是和她做了交易。”
苏轻弦不置可否:“也是,也不是。”
南宫度望着他,半晌后才道:“算了,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可一两句说不清,等会到了法宏寺你就全知道了。”
法宏寺外各条通路上都已有了人马驻守,看着装应该就是巡城司的人,应该就是如苏轻弦所说明日诗会有宫里贵人参加。
苏轻弦和南宫度仗着功夫好,一路悄没声息地来到寺院后面,瞅准了时机直接翻墙进去。
这院墙里面正好是法宏寺的上客堂,此时并没有人,不过已经收拾好备着明日使用了。虽然这院子里没有人居住,但依旧在院中几条小路上都点了灯,两人找起路来倒没什么麻烦。
“以往倒是没来过这里。”苏轻弦道,“想不到却是个好地方,静谧幽远别有一番趣味。”
南宫度指了指不远处角落里的一间厢房:“那边,走。”
和其他房间不同,这间厢房的窗户里透出昏暗的光线,不仔细看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里面点了灯还是外面路上的灯光映过去的。
苏轻弦跟着南宫度走到门口,门却率先打开了,一个人让出路来,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人身形瘦削,后背微微弓着,脸隐在暗处瞧不真切,但苏轻弦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
“你是,白战?”
南宫度将他拉进房里,反手将门关上,道:“法宏寺也是春意楼的堂口,你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苏轻弦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哼道:“这不用你提醒,你所谓的我来了就全知道了,就是指他?”
白战从门口走到桌前,离灯火近些才看清他脸上带着一副肉色面具,只眼睛嘴巴的地方留了圆孔,幸亏刚才瞧不真着,否则还真是挺吓人的。
他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给三人斟了茶水,抬手示意道:“既来之则安之,二位坐吧。”
南宫度笑道:“老白,知道我今儿为什么特意带阿弦来见你么?”
白战没说话,他戴着面具不动的时候就仿佛一个雕像。
南宫度自然也没有在等他答话,顾自说道:“盛烈郡王府已经正式同定国公府定了亲,阿弦已经是段,嗯,许小四。”他顿了顿,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白战,“她的未婚夫婿了。我特意带他来见你,赶在明儿之前你且”
“阿度。”苏轻弦喊了他一声,不悦道,“你胡闹也有个限度。”
白战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接南宫度的话,而是再次抬手:“影先生,请坐吧。”
苏轻弦一愣,转头看向南宫度,后者摊手:“你别瞪我啊,真不是我说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他……”
“南宫!”白战打断了南宫度的话,转而面向对苏轻弦说道,“明面上是郡王府和国公府联姻,实则是龙影与春意楼结盟,这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廷,都不是小事。此时情势紧迫,能有此合作,想必也是出于无奈。”
苏轻弦满腹狐疑,试探着问:“白先生这么说,想必是清楚春意楼的底细和他们的目的了?”
“底细?”白战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