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过了十五你得尽快来提亲。”
苏轻弦挥挥手:“知道了,你就别催了。”
段晚宁微微一笑:“其实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付你们苏家的,你那皇伯伯自然还会在位子上安稳坐着。”她自觉这就是给对方吃的定心丸了,为表诚意又好心地补上一句,“但若是你喜欢,我也可以把这江山送你。”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苏轻弦眼珠差点瞪出来,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段晚宁一脸诚恳地拍了拍他胳膊又缓缓走开,他才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丫头想必是疯了。
饭桌上,段晚宁信守承诺,规规矩矩绝不惹事。当然也绝不会如苏轻弦所想般主动讨好楚氏就是了,毕竟她也不知道怎么讨好人。
但很多时候事情出问题往往都是其他人造成的,比如这次许府晚膳,少了小柳氏,但依然有人针对段晚宁,恨不能把她就放在饭桌上大家一起吃了算了。
这个人就是许安然,她自然是因为小柳氏的事恨段晚宁,但同时对于她能和自己一样出席这样的场合愤愤不平——这是自从“许安宁”进府以来便出现的心理,到现在依然挥之不去。
下人上菜的时候,许安然便作势问起身边的嬷嬷,说是今日的饭菜看起来很不错,可否多留出一些来给送到她的院子里去。
许知全在旁边桌上听见便知道她要作妖,可奈何楚氏嘴比他的快,已经问起缘由了,那口气仿佛许安然在家里受了委屈吃了暗亏。
许知全生闷气,同在一桌的苏轻弦自然看的清楚,却故作不知,只拉着许嘉琛喝酒聊天。许怀山觉着不自在,举起酒杯对许知全道:“兄长,我敬你一杯。”
“哦?”许知全含笑举起自己的杯子,“怎么个说法?”
许怀山道:“咱们兄弟喝酒还要什么说法?最近家中诸事杂乱,全都要靠兄长受累担待,小弟我心中不安,这杯酒也只是聊表存心而已。”
许知全哈哈一笑,欣然饮下后便看着他,许怀山自然也是仰头一饮而尽。两人空杯相对,相视而笑。
只是好景不长,两人才刚放下酒杯,就有个嬷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前厅,径直往王氏的座位走了过去。
许知全脸色一变,起身想要把人拦下,可偏就这时苏轻弦起身过来敬酒,他无奈只好应酬了两句,又给许怀山打眼色叫他赶紧去拦着那个嬷嬷。
可许怀山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那嬷嬷是王氏的心腹,知道许知年被抓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着来告诉她。
王氏这边只听了一句就变了脸色,抓着那嬷嬷的手,只问了句:“真的?”便无措地起身,只是她本就懦弱,此时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便流出泪来。
“母亲,你没事吧?”许安平自座位上站起来,急急地走到她身边搀扶,又问那嬷嬷,“你同母亲说了什么,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王氏此时望着自己这尚未出嫁的女儿,不由得心酸又窝囊,竟拉着她哭了起来:“平儿,我的平儿,我苦命的孩子!”
桌上的人都疑惑地停箸不语,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楚氏,她作为客人此时更是不自在,皱着眉头想等王氏给个说法。
然而王氏心乱如麻,哪里还顾得上待客的礼仪,被许安平劝着擦掉眼泪就要离开。
许怀山拦着她小声劝道:“大嫂,郡王妃和公子还在,无论什么事都不好扔下客人离开吧。”
王氏抬头看向他,心中一动,问道:“老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怀山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桌上的许知全,随即摇头:“大嫂说什么,我不明白。”
只是这否认十分无力,王氏冷笑一声:“好啊老五,是不是在你心里这个家迟早是老二的,你大哥就什么都不是,最好死了算了?”
这话要是平时一家人吵闹说了也就说了,可此时毕竟还有客人在,许怀山脸上挂不住,反驳道:“大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哥和二哥都是母亲嫡出,这个家往后无论是你们谁的,反正不可能是我的。”
王氏也不甘示弱:“你既还知道这个,那么你大哥出事,为何要隐瞒于我?”
王氏对着自己咄咄逼人, 可许知全还在原处不言语,许怀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拂袖走开, 回到自己位子上, 赌气道:“最先得了消息的又不是我,我在这个家里算个什么大嫂难道不清楚?何必揪着我质问。”
“你!”王氏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但又不敢对许知全发难, 只扭脸又哭起来,“我的命好苦啊!这个家何曾有我们大房的位置,你们兄弟有谁心里是挂着你们大哥的?我的命好苦啊!”
“娘, 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安平听了两句, 她不关心许知全和许怀山的态度, 只想知道许知年到底如何,“你快说啊, 究竟是怎么了?”
许知全见状只得上前对王氏道:“大嫂你先莫要哭了,下午的消息含含糊糊的, 我已经差人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