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着摆了摆手:“郡主说哪里话,本王也有几天没进宫请安了,同路而已,郡主不会是嫌弃本王吧?”
“那怎么敢。”穆锦华道,“末将不胜荣幸。”
苏轻弦道:“如此甚好,锦华多年没回过上都了,有王爷陪着自然万事妥善。母妃连着找了我好几日,今儿是再不能躲了。王爷、郡主,容臣先行告退。”
分开之后,苏轻弦的目的地自然还是镇国公府,只是他选择从郡王府绕路过去。而路上便有龙影送来的消息,说是就在他们进城前,东面城墙上有几个守卫被杀了。
“东面城墙上?”苏轻弦喃喃自语,“东市边上的城墙吗?”
“就是那里。”小戳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爷,你说会不会是那人干的?咱把她逼得太紧,她为了入城,所以就……”他已手做刀,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苏轻弦想了想,道:“行事倒和她挺像,只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太通。”
“爷,什么事不通啊?”小戳问道。
“杀掉守卫的目的如果只是入城,以她的性子,直接在城门大开杀戒便行了,为何选那么远的地方?”苏轻弦道,“杀掉守卫之后,却还费心把尸体藏好,这也不像她能做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她为什么非要赶着天亮之前进城呢?”
小戳揉着下巴想了一阵,道:“那不是她又是谁呢?那么高的城墙,守卫多换防勤,只杀几个守卫便能悄然离开,有这本事的人可是真的不多呀。”
何止是不多,几乎就没有。苏轻弦呼出一口气,可她为什么呢?一个江湖人,又有什么不得已非要天亮之前入城的理由呢?
前面不远就是镇国公府,天色已经大亮,远远地瞧着,府门前已经停了一亮马车。看规制,似乎也是辆公府的马车,再走近些,马车上却是挂着定国公府的牌子。
“呦,二爷你瞧。”小戳笑道,“定国公府这么早就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接那位四姑娘的呢?”
苏轻弦眸光闪烁,勾唇道:“是啊,总算是没来迟。”
段晚宁回到镇国公府时, 天色还未大亮。她并不知道城墙上出的事,虽然对于那处莫名的守卫松懈也有些怀疑,但也只觉自己运气好而已。
一路回到蒋兰心院子的厢房, 房间里却不见了阮怡。她顾不上许多, 赶着换了身衣服,将昨夜穿的那一身藏好, 回床上躺下直等到天大亮了才打开房门出来。
院子里的小丫鬟听见动静回头, 见到是她,唬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许四姑娘!”小丫鬟喊了一声, 转头往主屋边跑边喊, “小姐, 小姐!”
难道蒋兰心发现自己昨夜不在,让下人找自己来着?段晚宁心里疑惑, 可阮怡又去哪了?
主屋的门“咣当”一声被从里面推开,蒋兰心提着裙摆冲了出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袄裙,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与平日里的装扮大相径庭,看起来柔和娇俏了许多。
段晚宁迎了上去, 担心她冲的太快伸手去扶她:“心姐姐当心,别跑这么快。”
蒋兰心反手拉住她胳膊, 一面往她房间走一面急急问道:“这一晚上你去了哪里?叫我好生担心啊!”
走到门前,她忽然停下,招萱儿近前吩咐道:“你快去母亲那里, 就说宁儿找着了,请她务必留下阮怡。”
萱儿应了一声, 目光扫过段晚宁,随即退开。
“心姐姐,阮儿怎么了?”段晚宁赶着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蒋兰心摇摇头,拉着她进了里间,这才匆匆道:“今儿天还没亮,你那嫡母便带人上门,说是一早就得了消息,你被歹人劫持,如今危在旦夕。”
“我从镇国公府被人劫走?”段晚宁微微蹙眉,却还是问,“那阮儿呢?”
“许夫人说了那一番话,把母亲唬的没了主意,带着人来这里,阮儿自然拦着不叫进屋。”蒋兰心叹了口气,“许夫人便指她没准与歹人是一伙,拖延时间好叫咱们找不着你。说她是包藏祸心,背主忘恩,要拿了她发落去。”
“所以是她把阮儿给抓了?”段晚宁起身道,“我这就去找她。”
“唉,你且等等。”蒋兰心拦住她,“刚才大家可是在院子里找了好几遍都没见你人的,你待要怎么说?”
段晚宁叹了口气:“昨日,是我姨娘生祭,许府里已经没人记得,更不可能让我祭奠于她。我自然也不想诸多约束,所以才私自出门想尽一点孝心。”
“所以你昨夜溜出去,是给你姨娘烧纸去了?”蒋兰心满心疑惑,“可,又怎么解释昨日你借口更衣,却遍寻不着那件事?”
段晚宁道:“那时,我是去安排晚上要用的东西。”见蒋兰心还是将信将疑,她只得翻出昨夜穿的那身衣服,指着上面的痕迹给她看,“你瞧,烧纸钱时不小心溅上了火星。”
蒋兰心看了看,衣服上果然有些火星燎过的痕迹,心放下了许多。如果她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