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南宫度又插话,“人家是在封地收到的旨意,直接就从郡王变亲王了。”说着,还不忘瞥一眼苏轻弦,满脸都写着“挑事”。
“他是皇上亲生的三皇子,受封亲王不是迟早的么。”苏轻弦不以为意,“上都城的郡王府已经有一家了,多了也没意思。”
“哈!”穆锦华笑了一声,“阿弦这才是通透吧?我看南宫你该多学学才是。”
南宫度撇撇嘴,勒马停下道:“我懒得跟你们这些贵人们周旋,先走一步了。”
“喂!”苏轻弦伸手去拉住他坐下马辔头,“你怎么又要溜?锦华才刚到!”他一面说,一面在穆锦华瞧不见的位置狠狠使了个眼色,冲南宫度扬了扬下巴。
南宫度自然会意,笑着打开他的手:“这怎么话儿说的,锦华进宫还需要我引路呀?有你陪着就成啦!”说罢也不等二人开口,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锦华含笑望着他的背影,转头对苏轻弦道:“那么一切就有劳阿弦了。”
“许是轮不到我。”苏轻弦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往这边走过来的苏允瑆身上,“这位晋王如今炙手可热,你要小心些。”
“能得晋王相迎,自然是要万分小心的。”穆锦华扬眉勒马,抬手吩咐身后副将,“整肃队列,随我拜见晋王。”
两个副将在马上抱拳应诺,勒马立在原地,在他们身后上百人的队伍看到指令后几乎同时停下,其整齐肃然不禁令人赞叹。
窥一斑而见全豹,只从这小小的一队人马便可知穆锦华治下有方,黔国公府的军队军纪森严,实力不可小觑,也难怪她能独立镇守西南边陲这许多年了。
苏允瑆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整起一副笑脸迎了上来。
“郡主,多年不见,风华更胜往昔。”
穆锦华翻身下马,行礼道:“末将见过晋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允瑆称她郡主,她却自称“末将”,虽然知道她向来以军人身份为荣,但落在允瑆耳中,这难免更添几分跋扈味道。
两人见礼后,晋王笑着看向苏轻弦:“阿弦怎么也在?”
“臣弟昨儿恰好在城外的庄子, 听说锦华来了便想着陪她一起入城,也算略尽地主之谊吧。”
“阿弦这话错了。”苏允瑆向上拱手道,“上都城乃天子之都, 地主之谊也得父皇来尽才是。”
苏轻弦不以为意, 笑呵呵地摇着扇子,道:“殿下说的是, 臣弟倒是想问殿下, 是遵了皇伯伯吩咐专门来迎锦华进城的吗?”说着又看向他身后的黄伏虎,“黄大人也来了,这么一看, 我还真成多余的了。”
“阿弦怎会多余。”穆锦华道, “能见到你, 我很开心。”
允瑆脸色一沉,随即扯起唇角道:“咱们先进城吧, 离皇宫还有一段路,边走边说。”
入城后, 苏轻弦见城门内兵士众多,不由好奇:“据我所知, 贞善郡主入京的规制里没有这许多迎送,是我记错了, 还是礼部又出了新花样?”
黄伏虎道:“二公子没记错,这些人不是来迎接郡主的, 是方才城墙……”
“黄大人!”苏允瑆打断他,“派去东宫的人回来了吗?”
黄伏虎抬头看天,道:“已经打发两拨人过去了, 算时间太子殿下也该收到信儿了。”
苏轻弦和穆锦华对视一眼,心知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巡城司的兵马这样整装齐备,还扯上了太子,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城墙怎么了?”苏轻弦平日里也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这种情况下装傻自然是毫无负担,“难不成,是城砖掉下来砸到了人?但这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啊?”
穆锦华道:“太子殿下所辖的安磐营负责城门拱卫和城墙戍守,若是城墙出事,巡城司知会他们也是应当。只是这个时辰,宫里也才刚起吧?”
黄伏虎这回没再言语,眼睛在三人之间转了转,干脆低了头装哑巴。
苏允瑆道:“本王来时已经见到安磐营的楚将军在那边了,想必皇兄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这话说的,刚才是谁问有没有通知到东宫的?现在又“已经安排好一切”?
他说的话苏轻弦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不过苏允瑆和太子斗本来也和他没关系,这会自然犯不着追根究底,便也打了个哈哈混过去。
只是朱雀大街才走了一半,就见前面不远处一队人骑马奔来,为首的便是太子苏允璋。
两队人碰面,苏允璋免了众人行礼,坐在马上望着晋王道:“楚辰去了东面城墙,且本王既已来了,三弟叫巡城司的人都撤了吧。”
直觉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允瑆神色不变,拱手道:“城墙戍守自然是安磐营的职责,可追击凶嫌也少不了巡城司和金吾卫,京畿要地马虎不得,巡城司自然义不容辞。”
太子笑笑,扬了扬马鞭道:“也好吧,贞善郡主入宫面圣,三弟好生陪着。孤先行一步。”说着,也不给允瑆等人回话的机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