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听完略想了想,道:“云雀,你去竹园看看五叔在不在,若是他在,便和他说我要学琴,过几天想买一把琴。”
云雀领命去了,段晚宁把桌上抄的文章翻了翻,拿起一摞交给阮怡:“走吧,该给父亲大人交差了。”
许知全的书房自然是没有人,整个陶然院都静悄悄的,段晚宁找了个丫头问,那丫头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段晚宁把抄书的纸交给她:“烦劳转交给父亲大人,就说宁儿已经抄完了功课,也知道错了,再不会逃课,请父亲大人放心。”
等小丫头离开,段晚宁一脸轻松地转身,边走边对阮怡道:“这几天我练字有了些心得,等会回去我给咱们院子写个匾额,就像这里一样。”
阮怡抬头看了看陶然院大门上的三个行书大字,鼓励道:“小姐写的必定好看。”
“四姑娘好,小生这厢有礼了。”
南宫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段晚宁转身做出惊讶状:“南宫公子?还真是稀客。”
“哪里哪里,是在下打扰四姑娘了。”
“公子登门可是寻父亲大人有事商议?”段晚宁眼珠转了转,忽然掩唇道,“难道是父亲或太太身体抱恙?”
南宫度微微一笑:“四姑娘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吧,你这不是去荣华院侍疾吗?”自从发现她和段晚宁有联系之后,他就觉得这位四姑娘总像是在扮猪吃老虎。
段晚宁略表诧异:“荣华院?难道是老太太有什么不舒服的?”
南宫度心道跟我在这装个什么劲呢?有心怼她两句,可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和段晚宁关系匪浅,说不得是来替人家打探什么的,那自己还是谨慎点好。
“在下也是刚到一会,具体有什么事,还真是不太清楚。”
段晚宁对南宫度这种态度嗤之以鼻,但也想到了他必定是受了嘱咐不能对人提起许敖,可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许敖身体不好找人医治也很正常,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呢?
难道他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这边在段晚宁和南宫度还在互相试探, 许怀山已经领着郡王府的人往这边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听到脚步声,段晚宁知道是许怀山带着人来故意没去看,而南宫度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远处。
“南宫公子, 你在这啊!”许怀山离得老远就扬起胳膊喊他, 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还有云雀。
待他们走近, 段晚宁先行礼, 喊了声“五叔”,然后便满是孺慕地望着他。虽然都是装的,可许怀山人不坏, 对许安宁又是一心一意的好, 段晚宁对他也乐意装装样子。
许怀山看见她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还有更着急的事,只稍作示意便对南宫度深施一礼:“南宫公子, 今日真是多谢了,我替, 家中谢过!”
“五爷别跟我客气。”南宫度把他扶住,笑道, “我是大夫,不是应该的嘛。明儿我会再来, 再调整下方子,老王爷……”他顿了顿, 瞄了眼段晚宁,轻咳道,“老王爷也别跟我客气就是了。”
“如此就劳烦公子了。”许怀山说着, 转向身后那个侍卫,介绍道, “这位是郡王府的侍卫,特来寻公子的。”
南宫度闻言看过去,那侍卫拱手道:“公子,二爷叫小的来找你,请你去一趟王府。”
“出了什么事?”南宫度好奇道,按理说苏轻弦不会在家里请自己过去,要找自己一般也是亲自出现,怎么今天派了个侍卫就来了。
那侍卫道:“王爷上午着了点急,吃了午饭就说不舒服,府医瞧不出什么来,二爷就想到了公子您。”
“既然这样,那南宫公子快些去吧。”许怀山道,“我送你。”
南宫度哪里肯让许怀山送,虽然是公府延请的名医,可到底辈分上差着,礼数上他是从来挑不出错的。
虽然如此,许怀山还是带着段晚宁一起送他到二门上才回去。
“云雀都和我说了,想买琴就去挑一把好的,把账记在我名下。”许怀山边走边和段晚宁说话,“西市玲珑乐坊的老板就是有名的琴师,回头我去问问看,若是她乐意来家里,那就请她来教你,若是不愿意,那咱就去她那学。怎么样?”
段晚宁正是想听他这么说,无论能不能去学琴,只要扯到玲珑就可以了。
“那侄女就先谢过五叔了。”
许怀山摆手道:“谢什么,你愿意学点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老父亲般的语气,让段晚宁想起当年师父为了让自己念书识字的操心样子,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肯定是要真学的。
交代完这事,许怀山才想起问她这个时间到这里来做什么。
段晚宁说把抄的书给父亲送来,可陶然院没人,就碰上了南宫度。
“今儿该领月钱了,可太太和常嬷嬷也都不在。”
“他们都在荣华院呢,我现在也得回去。”许怀山似乎也刻意避开许敖生病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