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段晚宁摆手,“皮外伤,不劳大驾。”
“你叫他帮你看看。”苏轻弦道,“你的人又不在身边,你这受了伤一个人可不成。”
段晚宁道:“你们再不走,千杀盟的人就该来了。”
南宫度吃惊不已:“你说什么?吴来伤刚才不是受伤了吗?”
苏轻弦此时根本就不关心什么吴来伤什么白战,他只看这段晚宁受伤就有点慌了,急吼吼道:“来就来,难道还怕他?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叫人伤你的!”
段晚宁其实伤的不重,但是她心里乱的很,苏轻弦在身旁说什么也没听太仔细,只胡乱点着头。
就在这功夫,小巷子一头窜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人身材瘦削,大约五尺有余,穿着一件藏青色镶金边圆领箭袖袍,腰间系一根黑色丝绦,手上提着一把长剑朝着段晚宁疾奔而来。
到了近前几步他停下,单膝触地拱手行礼,其他人也俱都在他身后如此行礼。
“见过楼主!”
段晚宁抬了抬手,呼出一口气:“菖青,你可算到了。”
尹菖箐见段晚宁的样子似乎不妥, 起身来到近前,挤开苏轻弦把人扶住。
“小姐,方才的信号弹是你放的吗?”尹菖箐说着, 目光在苏轻弦和南宫度身上打了个转, “招属下等来此,可有吩咐?”
苏轻弦抱起胳膊倚在墙上, 哼哼道:“自然不是叫你们来吃喝玩乐的。”
段晚宁没理会他, 只拍了拍尹菖箐的手腕:“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就说嘛,得赶紧走!”南宫度拍着扇子道,“要不现在西市找个地方, 我帮你看看伤?”
“小姐受伤了?”尹菖箐的声音分外震惊, 转头又蹬着苏轻弦问, “是谁干的?”
苏轻弦也瞪眼:“你老看我干什么?”
“菖青。”段晚宁低声道,“我是自己不小心, 不怪旁人。”
这话说的,要不是已经对段晚宁的性子有了充分的了解, 苏轻弦怕是又要跳脚了。
“是,小姐。”尹菖箐虽然答应着, 可心里想的却是,再不小心也不可能自己撞刀口上了, 所以必定还是跟这个姓苏的有关系,这人在益州就跟咱们作对, 嫌疑最大。心有所想,目光便又落在了苏轻弦身上,满是质疑和防备。
苏轻弦实在受不了, 拉着南宫度冲段晚宁说:“既然你的人都来了,那就没我俩啥事了, 我们走啦。”
“你急什么,那姓吴的要是还来可怎么办?”南宫度推开他道,“这里可是西市,不能叫他在这闹事。”
段晚宁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对尹菖箐道:“先出城去。”
苏轻弦听了眼睛一亮,这个时辰出城,她又受了伤,必定是要摘掉面具的,那自己可不能离开。
尹菖箐命人散开,对段晚宁道:“那我去给小姐雇一顶轿子来,小姐在此稍后片刻。”
“还是我们去吧。”苏轻弦拦住他,“你照顾你家小姐。”
一脸懵的南宫度又被他拉到西市上找轿子,好在西市繁华,到处都能租到小轿,不一会两人便回到刚才那处。
段晚宁奇怪地问苏轻弦怎么不走了。
苏轻弦说你受伤出城我不放心。
段晚宁没再说什么,上了轿子便用轿帘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戴着面具不能出城,可摘了面具苏轻弦就认出自己了,得想个办法把他调开才行。
至于南宫度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神医门好歹是江湖门派,只要自己提要求,他应该不会随便就说出去了。
可想什么法子呢?
从西市到城门的路并不远,上了朱雀大街总共走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到了。刚上轿时她便用了金疮药,此时肋下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伤是小伤,可她心里却不痛快得很。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被人伤到。而且还不是因为武功计谋,是因为那人奇诡的兵刃。
她想起影北辰,也就是苏轻弦,之前说过的话,也许吴来伤才是销器门的传人。当时她并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那样的兵刃,师父都不一定能做的出来,可师父却从没提过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传人。那么到底是销器门还有别的分支,还是师父对自己有所隐瞒呢?
正思忖着,轿子忽然停下,外面尹菖箐的声音响起:“小姐,到了。”
段晚宁犹豫了一下,抬手在额头处按下,整张面具如鱼鳞般层层掀起,又片片收紧,最后落在手心里的只有指尖大小的一片叶形金片。
她把轿子帘掀开一角,招手让尹菖箐过来,然后小声道:“叫人引苏轻弦离开城门,我在许家时见过他几次,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我那个身份是假的。”
尹菖箐点点头,见苏轻弦正在前面不远处望着这里,和两个手下偷偷打了个手势,自己则朝着他走过去。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从朱雀大街上一人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