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当朋友。”南宫度看了眼倒了一片的黑衣人,“先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里当然是要处理,只不过不需亲自动手,苏轻弦用暗号叫来龙影的人,便和南宫度一起离开。
出了院子南宫度就说要去西市,白战一个人他不放心。苏轻弦自然也是要去的,又问他怎么跟白战相识,还有他身上那个大木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那个盒子他从不离身,里面装了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南宫度一面说话,一面盯着四周的动静,“至于我和他相识,不瞒你说,已经好几年了,不过他的病一直都是我父亲在医治调理。我嘛,就是打打下手,看看医案学习一下父亲用药的手段。”
苏轻弦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和我说这次来上都是求医,想来不是实话。”
“这个嘛,是实话也不是实话。”
“实话就是,他知道我在上都,我了解他的病症,自然是可以帮着诊治的。”
“那不是实话呢?”
南宫度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他是我父亲的病人。所以他来上原本就不是找我治病的。”
所以他只是对苏轻弦说了一半的真话,另一半无论真假都没说。
“那个吴来伤是怎么回事?”
南宫度听了这话不由笑了:“就是那么回事咯,白战来上都似乎就与他有关。”说完,他挠挠头,又补充一句,“也许是为了躲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苏轻弦可没那么好打发,他盯着南宫度,眼神里是满满的质疑。
南宫度实在受不了,只好两手一摊:“那个吴来伤要他身上那个盒子,似乎里面有什么宝贝。这样总行了吧?我的影主大人!”
“那白战又为什么会担心段晚宁杀了那吴来伤?”苏轻弦说着, 忽然一个闪身,拉着南宫度往一间铺子里躲了进去。
西市外的大街上,苏重明领一队人马正疾驰而去。
南宫度探出头去, 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 啧啧道:“他这是做什么?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消停?”
苏轻弦见人已经远去, 拉着他出来:“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我问你白战的事呢!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出,可能给我惹多大麻烦?”
南宫度撇撇嘴:“你自己招他,把人带去你的院子。你自己说是不是也窥伺人家那个宝贝?”
“他那奇楠的盒子, 无论里面装了什么都不该招摇过市。”苏轻弦道, “我把他带到自己地方保护起来, 难道还有错了?”
南宫度摇摇头,忽然指着前面道:“在那, 快看啊!”
苏轻弦一个没留神,被他拉着往前趔趄, 刚一抬头就见段晚宁一个人怔怔地站住西市街角出神,却遍寻不到那吴来伤的身影。
“你怎样, 有没有事?”苏轻弦上下打量她,急急地四下里寻找。
南宫度也问:“姓吴的人呢?白战呢?”
段晚宁恍然回神, 缓缓地收起袖剑,看了两人一眼, 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唉!”苏轻弦追上她,“你怎么了?要去哪?”
段晚宁摇摇头:“我还有事。”
“那吴来伤呢?”
“走了。”
“走了?”
“嗯。”
“你会放他走?”南宫度追过来问,“是不是他们人多?”
段晚宁抬眼看他, 南宫度别扭地别开脸。
“那个姓白的,是什么人?”段晚宁一把揪住南宫度的手腕, 将人顶到墙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南宫度皱眉:“我劝你不要跟我动手。”
“那我就要说一句了。”段晚宁冷哼一声,“我不介意屠了神医门。”
“你!”
“唉唉唉!”苏轻弦试图分开她俩,“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又喊打喊杀!我说,宁儿,段姑娘,楼主大人!你先放手,你问他话,得叫他好好说不是?”
段晚宁侧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凛冽,全身杀意浮动。
苏轻弦心下疑惑,赶紧对南宫度道:“南宫,你刚才不是跟我说来着,白战是你父亲的病人。他来上都……”
“我怎么知道他来上都做什么!”南宫度打断他的话,并不肯对段晚宁服软,“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晚宁盯着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
她说完,放开南宫度,右手向上一甩,一根极短的袖箭冲天而起,在天上炸开成一朵花的样子,稍纵即逝。
按理说不该在白日里这样发信号,可这西市上日日都有各种杂耍戏法,对百姓和巡防的金吾卫来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这是干什么?”苏轻弦下意识抬手护着南宫度,“这可是大白天在西市,你还准备找人来?”
段晚宁没说话,只盯着南宫度,后者则目光躲闪,不敢跟她对视。
良久,段晚宁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