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凭什么?”吴来伤冷笑,“你以为你们三个联手就能救他?”他抬手指向白战的方向,声音不容置疑,“今日我不仅要他的命,还要你们三个好看!”
白战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把背后那个一直不离身的大木盒子戳在地上,一把糙砺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打磨地面,听的人直冒鸡皮疙瘩。
“姓吴的,有本事你过来试试!老子这条命今天就在这,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
苏轻弦回头问南宫度:“你是来保护他的?”
南宫度啧啧两声:“我一个大夫,当然是来治病的。”
苏轻弦越过他,抻着脖子问段晚宁:“那你呢,怎么来这?”
段晚宁道:“索命。”
吴来伤道愤愤道:“索命一门按理该同气连枝, 可你却如此作为,可对得起荆轲老祖?”
“第一,你不配说索命门。”段晚宁缓缓开口, “第二, 你去迎水庄杀人的时候,可想过同气连枝?”
“哈哈哈!”吴来伤狂笑两声, “想不到你还挺记仇, 那件事是个误会,都是因为他假传消息,不信你问他。”
段晚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往白战, 后者没什么反应, 依旧保持着双手扶着盒子的站姿一动不动, 看起来像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动手。
“既然你承认了人是你派去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段晚宁两手一翻,薄刃乍现, 朝着吴来伤就冲了过去。
听完她俩的话,苏轻弦问南宫度:“现在还上吗?”
南宫度眨眨眼, 看看交手的两人,又看了看白战, 略想了想道:“我功夫不太行,要不你上?”
“刚才说一块上的可是你!”
“那是刚才, 现在你瞧瞧那两位,插的上手吗?”
明明就是心虚,苏轻弦懒得理他, 看向段晚宁两人,忽然挑眉:“咦?他拿的是什么?”
吴来伤手里的兵刃, 一件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顶端带着倒勾的四面棱铁棒。怪不得段晚宁认定了是迎水庄的命案和吴来伤有关,春意楼死那些人身上的伤口正和这把兵刃对的上。
所以千杀盟袭击迎水庄,又是为什么呢?苏轻弦看向白战,刚才吴来伤说是因为他假传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你想什么呢?”南宫度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其实不用他说,眼前这对决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了。
虽然仗着兵刃奇特,出招诡异,吴来伤没有怎么落下风,可段晚宁毕竟是真的强悍,而且她似乎是动了真怒,杀心已起,剑锋所到之处,院子里草木俱折,土石飞溅,丝毫不留手。
南宫度是没见过她这样出手,苏轻弦却仿佛看到了益州的段晚宁,对于冒犯春意楼的人,她从来不留手。
因为段晚宁手上的金箔手套不惧剑刃,吴来伤奇怪兵刃的优势发挥不出来,论招式内力,他也拼不过段晚宁,因此渐渐落了下风。
可段晚宁却不给他退走逃离的机会,眼看胜券在握,却偏偏一招快似一招,力道也比之前加重许多。
吴来伤被逼到院墙边上,眼看段晚宁反手一剑刺过来,另一手却是去抓他天灵盖,不由大惊。可此时他根本已是避无可避,后面没了退路,两边都被段晚宁剑气封死,径直向上便会撞进她掌中。
看起来无论怎么着都是个死,吴来伤盯着眼前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却并不显得惊慌,反而带着几分,嘲讽?
这奇怪的眼神恰好被苏轻弦看到,他暗叫一声不好,蓦地朝着段晚宁疾冲过去。
段晚宁当然是想杀了他的,此时也觉得吴来伤无论如何是必死无疑了,可偏就在她薄刃挨到吴来伤心口的一瞬,他身后的院墙“轰隆”一声开了个洞,一双手斜刺里伸出来将他直接掏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苏轻弦已经到了她身后,抬手按住她肩膀将人往后带。
段晚宁心思都在眼前,虽然听到耳后动静却仍是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拉到后面。
未及转念,院墙破洞处便是一声巨大的炸响,正面院墙轰然倒塌。竟是那救人者丢下了炸药,若非苏轻弦及时将她拉回来,此时怕是已经中了暗算。
一剑落空又眼看着院墙被炸飞,段晚宁却没有任何迟疑,径直跃起,追那两人去了。
苏轻弦皱眉抬头,只见不远处一片房顶上,一个人架着吴来伤狂奔,后面段晚宁鬼魅般如影随形,三人起起落落,不一会便消失在西市的方向。
他有心追着过去,可这院子里一片狼藉,等会巡城司和金吾卫都得过来,他这个房主不在恐怕会把事情闹大。更何况,这院子里还有个白战呢,他可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个明白了。
不过白战却没给他机会,只听他对南宫度说:“姓吴的在西市有人接应,若是叫他接上头就麻烦了。”
南宫度似乎很了解,点点头又犹豫着问:“可你去行吗?”
“看那女娃的架势,是想要他的命,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