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饶是再小心谨慎,这会难免也急了眼:“可不是人人都像三妹妹,每个月都有新衣裳新首饰。”
许安然莫名:“你没有是你没有,扯上我做什么?”
许安平正要开口,老太太忽然睁开眼:“好了,都少说两句。那丫头呢?是小红吗?”
早有婆子把那丫头拉下去,此时替她稍微收拾了一番,听见老太太叫,便又拉着人回来。
王氏哼道:“这是怎么了?装什么可怜,路都不会走了吗?”
小红伏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回老太太、大太太、太太的话,奴婢腿上没了感觉,站起不来了。”
小柳氏给常妈妈递了个眼色,常妈妈道:“小红,你可知罪么?”
小红看了她一眼,哭道:“奴婢冤枉,奴婢不是故意的,方才是脚下绊了一下,奴婢在院子里伺候从来都是很很小心的,靳妈妈是知道的,老太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弄脏了主子的衣服啊!”
小柳氏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绊倒?”
段晚宁垂眸,看来自己怎么都躲不开了。
果然小红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段晚宁怯怯地道:“刚才奴婢在四姑娘和大姑娘身后,可不知怎地,就被绊了一下。”
其他人目光都聚拢过来,段晚宁仍旧自顾自地喝汤,仿佛席间的事都与自己无关。
小柳氏轻咳一声,身边常妈妈便道:“小红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还是有人故意绊你?”
小红抬头看了小柳氏一眼,咬牙道:“奴婢也没看清,可能是四姑娘绊倒我的。”
阮怡怒气冲冲地回怼小红:“你那张嘴要不要这么胡沁啊!我们小姐一直坐在那从没动过,怎么可能绊倒在身后的你?”
段晚宁心中冷笑,却也免不了疑惑,小柳氏到底在忌惮许安宁什么呢?
小红被她一说,反而更加嘴硬:“奴婢身前只有大姑娘和四姑娘,大姑娘不可能绊奴婢,那就只有四姑娘了。”
阮怡道:“你倒是撇清的痛快,你自己是没有一点错了?”
常妈妈对阮怡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了?”
“叮”的一声响,段晚宁把勺子丢在汤盅里,取出帕子沾了沾嘴春,向后靠坐在椅背上,淡淡地道:“老太太跟前,又有你常妈妈说话的份吗?”
常妈妈一顿,却见小柳氏含笑开口:“宁姐儿才来几天,倒是护犊子得很呢。”
段晚宁笑笑:“我一直是这样,谁欺负我的人都不成的。”
为了冷霜她差点把简家灭了,为了帮尹青菖报仇更是不惜亲自出手,段晚宁从来都是护犊子的。阮怡得意一笑,成功把常妈妈气了个倒仰。
许安平道:“四妹妹你到底有没有绊小红?”
段晚宁道:“没有。”
许安然则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呢?”
段晚宁瞥了她一眼,并没搭话,反而起身对老太太屈膝行礼:“祖母,孙女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另则,父亲大人着孙儿到族学念书,今儿下午我打算去买些文房,就不打扰祖母、大伯母和太太了。”
老太太垂着眼“嗯”了一声,道:“多读些书总是有用的,不好将来辱没了许家门楣。”
段晚宁道:“祖母说的是,孙女记下了,会好生念书的。”
从荣华院出来,阮怡追着段晚宁道:“小姐,那个小红分明就是故意想害你,你做什么放过她呀?”
段晚宁道:“这种小事还用我亲自出手,你是死人吗?”
阮怡嘴一憋:“奴婢知道了。”
段晚宁点点头:“这事还是得交给玲珑,深挖小柳氏的资料。”
阮怡四下里看了看,问:“小姐觉得她动作过于频繁了吗?”
段晚宁呼出一口气:“凭早先对许家的了解,小柳氏对许安宁不该这么忌惮,怕是有什么因由咱们还不知道。”
回了沉香院,段晚宁换了一身衣裳出门,在街上走走停停地闲逛了一阵,买了些文房四宝和胭脂水粉便到了玲珑的铺子。
进门时玲珑正同几位小姐详细地讲两人面前的一把琴,其中一人看见段晚宁便笑着打了声招呼:“许家的四姑娘?”说着走了过来,“我是蒋兰心,还记得吗?”
段晚宁点点头,福身道:“蒋二姐姐好。”
蒋兰心笑笑:“叫我心儿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段晚宁不着痕迹地扫了玲珑一眼,道:“许安宁。”
“原来是宁儿。”蒋兰心亲热地拉起她,“来,我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
段晚宁无奈,只好跟着她走过去,听她一一介绍:“这是汪丞相家的二小姐爱莲,这是盈盈,她爹是兵部侍郎刘遇贤。”
段晚宁和两位小姐一一见礼,道:“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蒋兰心笑道:“早听说玲珑姐姐店里新到了一把琴,我们今儿约着陪爱莲一起来看看。她可是上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