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一愣,他可没听任何人提醒要带什么雄黄粉,那人都被练蛊了,自己怎么还能近身?这不开玩笑嘛!
尹青菖起身盯着刘管事道:“怎么,刘管事这是想要违逆楼主的意思吗?”
刘管事拧眉道:“我身上没有雄黄粉,我怎么去查看一个蛊人?楼主是想要属下的命吗?”
段晚宁勾了勾唇角:“是啊。”
话音未落,尹青菖长剑出鞘,刘管事也几乎同时纵身跃起,一下就上了房梁。
“段晚宁,当年你师父被人追杀是我替他挨了一刀,他曾说过,春意楼永远有我的位置。你今日这是背弃忘祖,江湖上容不得你这样猖狂的人!”
段晚宁悠悠然抬了抬眼:“我还以为当年你替师父挨了那一下功夫早废了,原来竟是骗咱们。”
刘管事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我这是为了自保!难不成次次去挡刀子?”
段晚宁点点头:“也对。那你又为何勾结简家,想要我的命呢?”
刘管事这才恍然:“原来你今日是冲着我来的,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段晚宁摇摇头:“这么大费周章,你还不配。”
刘管事脸色陡变,却见段晚宁忽然起身走到苏味跟前,一脚踩在他肩头,用力碾了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昏死过去的苏味也被剧痛惊醒,嚎叫挣扎着要躲开。
可段晚宁的脚却哪里是他躲得开的,他越是挣扎,那力道就越好似重愈千钧,直把他肩骨踩了个粉碎,皮肉也都碎裂开来。
苏味的哀嚎声渐渐衰弱下去,段晚宁转头对尹青菖道:“去把他脑袋割了,这样的蛊人留着也是祸害。”
尹青菖应声上前,可长剑刚一出鞘,一只蝙蝠忽地从门外飞了过来,张着大口直扑他面门。
段晚宁唇角泛起冷笑,抬手射出一道真气将蝙蝠打落在地,纵身一跃出了前厅。
简清溪一身黑色长袍,头上裹着黑纱立在院中,肩头仍是趴着一只狸猫。
“段晚宁,你们春意楼不要欺人太甚!”
段晚宁道:“欺你了,又如何?”
简清溪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段晚宁摇摇头:“你拦得住我再问,拦不住便不要问了。”说着,转头对尹青菖道,“动手。”
尹青菖微一点头,长剑在苏味脖颈之上用力一划,却意外地没有见到献血喷射,反而苏味直直地站立起来,双手平直伸出,猛地划了过来。
尹青菖暗道不好,向后跃开两步,同时手腕一番,直接把他一条手臂削掉一半。
苏味却好似不知疼痛了,断了手臂依旧维持着伸出的姿势,朝着尹青菖走了过去。
尹青菖头皮发麻,这蛊门真是诡异狡诈,竟然一夜之间把个大活人弄成这样。心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了个跟头,长剑横出,把苏味的脑袋直接销掉了。
苏味的头咕噜噜滚落在地,身体也不再动弹,只是却依旧僵直着立在原地。
段晚宁将刚才一幕尽收眼底,转头对简清溪道:“用这样的法子祸害人,看来不除了你们是不行。”
简清溪本就忌惮她的手段,听她如此一说,心下大骇。
“你要杀我,你就不怕蛊门誓死和春意楼为敌吗?”
段晚宁摇头:“不怕。”
简清溪无语,她从未见过这么没办法沟通的人,你无论说什么她都只依着自己的想法来。
段晚宁本也没打算跟她沟通,说完就晃动身形欺近她身前,手上薄刃翻飞,招招都不留手。
简清溪功夫本就不及她,蛊毒对她不起作用,再加上昨日受了伤,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几个回合便被一脚踢飞,趴在地上吐了血。
段晚宁上前正要一刀结果了她,却听有人从旁出声:“且慢动手!”
段晚宁循声看去,简成岷自回廊下转出来,抱拳拱手道:“小女少不更事,又是初涉江湖,难免莽撞唐突,但却罪不至死。昨日段楼主已然给了她教训,今日便不要再苦苦相逼了,且看在老夫的面上,留她一条贱命吧。”
段晚宁道:“苏味活着被制成了蛊人,手段阴毒,毫无人性。你女儿以后会祸害江湖的。”
“那不是姐姐做的!”简清溪被侍女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是我,是我的主意,你放过我姐姐吧!”
尹青菖自前厅出来,身后两个弟子押着刘管事跟在后面。
段晚宁道:“那也不行。”
简成岷眉目一厉:“你春意楼欺人太甚!”
尹青菖横剑挡在他跟前:“简老先生,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是不是弄混了?”他看了眼刘管事,“你们简家若不是对春意楼早就心存不轨,怎么会和刘通里外勾结,利用冷霜骗我家楼主到此,你们为的,不就是对付我们春意楼吗?”
简成岷惊怒交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简家,吃饱了撑的勾结他?你们自己出了叛徒,反怪到我家头上,你们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