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堂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别轻敌,今晚会很危险。
盛灼说完,便将车打着火。
半晌阿枭才说:
你真的相信那个温聿?
盛灼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路况,车子平稳地驶过公安局门口,逐渐进入一条宽大的马路,车辆不多路况良好。
我当然不信。
阿枭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手机看了会儿,似是翻到了什么消息。
对了,你之前让我盯着那个叫金葛的警察,她好像是归队之后出了点问题,还闹得挺大的。隶属中央的警员,太具体的我这边也查不到。
我哪是叫你盯着啊?
盛灼失笑,旋即小声喃喃道:我只是让你关注一下。
当初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本意是怕金芮将红風的事透露给金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也存了点其他的心思,盛灼亲眼目睹了她和金芮天人永隔的画面,二人的命运过于讽刺,一个是中央警员,一个是地方帮派打手。
黑与白的分界线在她们之间过于深刻了些,让盛灼心有唏嘘。
回到金茂大厦,盛灼回房间待了会儿。
谢溪又已经去了郊外的别墅,那里有着强大的安保系统和专业的保镖,至少是比待在这里要安全的。
盛灼左右瞧瞧,坐在沙发上。明明谢溪又并没有在这里住多久,可现在她一走,这屋子好像也少了点什么。
她看向餐桌,那是谢溪又惯常办公的地方。
是个人都惜命,盛灼也不例外。身边的资源也不少,西柚医生、伊甸国,随便拿出来一个就够用了。
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四年来,她在狱内步步为营,可还有很多人在外面为她谋划,阿枭一直在青枭等着她回来、方煜和小义为了钱财不断奔波、阮令全心全意的支持、字母组无条件的信任、洛香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就连她亲手送出地下的袁一,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努力着。
当然,还有放下手术刀回到谢家的西柚医生。
此间事从她盛灼一人身上生,便由一人了。干干净净的结束,毫无牵挂地开始新生活。
思及此,盛灼沉下心绪,将房间门锁好,踮起脚尖把钥匙放在门檐上,她环视一圈,昔日热闹的训练场上冷冷清清。
连接着阳台的大门敞开,有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盛灼走过去,发现了一个人喝酒的樊越。
樊越一向都洋溢着没头脑的欢乐,可她此时眉宇间的忧郁让她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樊越无父无母,自小在福利院长大,进监狱是帮黑心朋友顶罪,能让她借酒消愁的只有林樱。
盛灼打量着她脚下三四个空掉的啤酒罐,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喝这么多?
樊越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才笑笑,老大!
盛灼和她并肩站在阳台上,整座大厦只有三层有阳台,剩余的都是封闭阳台,因此头上并无遮挡,有种凌空飞起来的感觉。
寒冬凛冽的风迎面刮来,天上那明晃晃的日头供给不了丝毫温暖。
不会耽误事的,我酒量可以。
樊越举举手里的啤酒罐、
这样的我千杯不醉。
盛灼笑笑,这倒不是樊越吹牛,小青那酒量就是跟樊越喝酒喝出来的。
其实我撒谎了。樊越擦擦被风吹红的鼻尖,唇中呼出一团白汽,她平静地说:今年过年,我是打算去荆州看看的。
荆州,是林樱去的地方。
盛灼哑然,当时只道二人是交好的朋友,还是樊越上赶着那种朋友,即使察觉到些微妙的地方,也没多想。
还是和谢溪又在一起后,才慢慢琢磨出点意思来。
我也不是放不下什么,就是想去看看。
樊越嘿嘿一笑,那笑意并未支撑太久,渐苦涩地收起嘴角。
去看吧。
盛灼依然俯瞰着s市的景色。
明天事情都利索了你就去,不过我可不给你放太多假,年后赶紧回来。
好!
樊越高举起啤酒罐,短发被风吹的乱舞,脸上露出清朗的笑容。
盛灼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看向无主街区的方向。
铃
电话响起,是袁一。
折身走进屋内,盛灼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来电提醒。其实不用接通她都知道袁一要说什么。
几天前就给她发过消息,让她最近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出门。
扛不住她磨叽,便简单说了下眼下的情况。她沉寂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卡着点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