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馆开在一个休闲山地公园脚下,马路边只一侧有商家做生意, 另一侧是利用山体高高砌起的平台, 平台边缘是铁丝网围起来的树林, 往里走就是平日里老头老太太娱乐的地方,此时也都是一片寂静。
估计都被吓跑了。
钟庆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从罩衫下掏出了一把砍刀扛在肩上, 领着手下大大咧咧地走过去。
逼崽子, 叫唤啥呢,你爹我来了。钟庆冲过去就像一刀劈下一个小年轻。
他今天不想善了, 索性就直接动手。
身后的小弟们也都跟着冲上来,谁知那群上一秒还嚣张无比的街头霸王们,下一秒就以迅雷之速作鸟兽散状四下逃开。
反应极快,像是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避开了每一把刀。
意料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钟庆一伙人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有几个因为挥刀太用力打到空气上趔趄了一下。
那几个小年轻们跑的跑,爬的爬,还有个一高跳到了身边人的后背上,嘴里还颤颤巍巍得喊着快跑快跑。
钟庆:?
身后的小弟:?
麻将馆内看到援兵乌拉拉就要冲出来的人:
钟庆有点僵硬地扭头看向提刀奔出来的老千:你不是说这伙人很硬么?
老千几次张张嘴,犹豫道:他们刚刚还恨不得把我这麻将馆掀了我还听到他们打电话叫人了,说带刀来开开几个面包车的
老千越说声音越小,看着面前这群乌合之众,尴尬地低下了头。
见那群人还未走远,钟庆一咬牙,拎着砍刀摆开双臂追了上去。
不管这些人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今天这个鸡是一定要杀给那些猴看的。
此时安静的街道上,只见几十个小年轻哭天喊地哀嚎着跑过,他们大都呲牙咧嘴满脸惊恐,队伍涣散,有几个跑得慢的屁滚尿流毫不顾忌形象,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连甩到空中的鞋都顾不上
他们身后,一伙群情激愤凶神恶煞的人扛着砍刀,个个都打了鸡血似的,疯狂追赶着前方的一伙小年轻,嘴里还激烈地问候着对方的爹娘和十八辈祖宗。
场面一度很滑稽。
没跑多远,也就两百来米的距离,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身后一众大汉就要赶上,竟然一个连着一个扑通扑通倒在地上。
嘴里哼唧着救命啊杀人了啊。
钟庆已经被今晚这一出闹剧彻底激怒了,自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刀就要上。
住手!!
一道严厉愤怒的女声,生生止住了钟庆即将下的砍刀。
钟庆应声抬头,只见道路一侧的四五米高的平台上,一个扎着马尾辫学生模样的女生冒了出来,站在铁丝网后面的树下。
夜色昏暗,看不清脸,但是透过路灯,钟庆还是看到了女生手中拿着的一个黑色物体,正对着自己一伙人。
那黑色物体上还有个红色的小点一闪一闪的。
是相机。
你别动!你们谁都不许动!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了,我都录下来了,谁也跑不了!女生十分激动地喊道,义愤填膺的样子活像个江湖女侠。
如果忽略那颤抖地声线的话。
地上躺着的小年轻们一听,顿时叫唤得更大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遭遇了什么酷刑,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钟庆却笑了,气得。
今晚是他-妈撞邪了么?
还未等钟庆回话,就听见一阵阵警笛声划破寂静的街道。
还真来了。
听声音也就一拐弯的事。
钟庆点点头,索性放下了砍刀,走到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甚至还颇为潇洒地点了根烟。
钟庆的小弟们看向了高台上的女生,不知道谁说了句傻-逼吧,随即他们中爆发出了一阵毫不客气的嗤笑声,好似遇到这种情况很新鲜。
警车很快就到了,也不知道女生在电话中是怎么说的,呼啦啦来了六台大型警车,不肖片刻便把道路两头都堵上了。
下来十几个持枪警察,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着道路中间的人群。
有热心市民举报你们街头暴力群殴路人,现在给你们三个数把武器放下;再重复一遍,有
后头一个戴眼镜胖乎乎的警察站在车门上,拿着喇叭喊道。
一!
二!
三还没说出口,就见钟庆把手上的烟头踩灭,扒拉了几下站的密实把他挡个彻底的小弟们,走到警车前头。
给你们刘副局打电话,打完再数也赶趟。警车车灯对着他,钟庆看不清那头是谁,只好态度温和地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