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烤了,也不是她自己吃。
你应该多吃饭,以前你很能吃的,现在都没什么饭量了。江渺边吃边说,话虽无心,听者却有心,凌孤奇道:你知道我以前的饭量?
江渺有些语塞,她倒不是不能明说,只是这样太刻意,太反常,两人见面没过一天,她就说自己是江渺本人,别说凌孤这种多疑的性子,就是随便放个谁也不可能相信。
万一一句话说不对,还不把她活剥了。
我猜的。她道。看你修为这么强大,一定离不开五谷的功劳。
歪理。凌孤丢下一句,就往后面去了。
江渺也知道是歪理,自顾自收拾了盘子,开始坐在回廊下发呆。她发现为今之计,是不能靠自己来说明了,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凌孤自己意识到她的身份,只有自己探出来的,才更有可信度。
但这个度很难把握,一旦有丁点的不自然,都会显得非常刻意。
正发着愣,她余光突然瞟到腰间的玉佩一闪一闪,这玉佩是原主的随身物品,今早她起来的时候发现落在床上,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就随手挂在了腰带上。
她一拿起,空中突然投出一行字来。
怎么样,取得凌孤的信任了吗?
她吓了一跳,连忙立直了把字挡住回头去看,身后倒是没人,但刚才也太危险了,要是被凌孤发现了,那她就是有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她定了定神,开始从头捋既然有人会这么问她,那一定是与原主有过约定,看样子,原主是临危受命,被派进来做奸细的?
这样说来,倒也说得通了。
原主是门派里的小师妹,又长得像自己,任谁都看得出来,像她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半点作用都起不到,可为什么还非要她来,一定是有人特意为之,想把原主顶作替身,好突破凌孤的心理防线。
可她们想错了,越是长得像她,凌孤越是容易起疑,也难为他们费尽心思,岂知全是南辕北辙。
现在的问题是,她要回复吗?
如果她没回应,是不是会被视为失败?
照这个情况看,一旦她任务失败,仙界说不定会再找相似的人来重蹈覆辙。
一想到有很多长得像自己的人,被胁迫着排队等死,江渺就一阵恶寒,她当然不能任由他们再做出这种羊入虎口的事,便决定先回复一句,把人稳下来再说。
她看了看四周,确定凌孤不在附近,偷偷取出玉佩,回复了几个字:还没找到机会。
想了想,她又加了句:以后你不要找我,有什么进展我会主动传讯,以免引起她的疑心。
发完她把玉佩塞进怀里,松了口气。
说是这么说,她是绝不可能主动发的,等到对面忍无可忍的时候,再回那么两三句,就这么死吊着,反正不回应不主动又没死,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这样,也不用再有其他人牺牲。
她并不知道,在她喜滋滋筹划的时候,凌孤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老谋深算,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丁点好感又归了零。
这人果然还是奸细。
那么刚才蠢笨的模样,是装的吗?
愚蠢并不烦人,但装蠢就是在小看自己了,凌孤心道温静月也不算傻子,居然还找了个善于攻心的,想扮猪吃老虎。
但扮猪吃虎的前提,是对方真的有实力。
凌孤目力过人,自然看得出对方的修为是什么水平,坦白说,就这种水平,想与她对面相抗简直是螳臂挡车,如果真想有赢面的话,也只能是偷袭。
偷袭
凌孤轻笑一声,她做魔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小看过,对面这点路数是她早就用废的,五毒门里同门相杀,这种程度只能算是入门,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倒要看看,对方能有什么本事,把她的命纳过去。
当一个人实力过强时,一切挑衅对她来说都是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凌孤就处在这样的自得中,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把对方捏死,可现在暂时还没必要。
她款款走出,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渺回头,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江妙这个名字过于刻意,恐怕也不是原主的真名,不如换个雅俗共赏的,便道:我叫阿满。
这名字满大街都是,实在算不上多惊艳。
见她面露不屑,江渺笑道:名字而已,有什么所谓,难道换个名字,我就不是我了?
换了个名字?
凌孤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这么说, 这不是你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