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对方依然紧紧盯着她?的伤口,那神情真切,丝毫做不?了假,似乎她?的伤势就是此刻她?唯一关注的事,不?由下意识调笑道:“尧师姐,你特意来花家,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尧清越一听,当即道:“当然是来找你的!”说得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
花絮晚顿时愣住,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她?隐瞒身?份,行走在外,见识了无数的人,当然不?乏关心爱慕之辈。但如此热切真挚,且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转念想到寻找圣女的重任,那点儿女情长的心思又瞬间淡了下去。
花絮晚嘴角的笑容淡了淡,微微偏开视线,道:“那真要多谢师姐特意来找我了。只是那狐妖委实凶狠,师姐实在不?该来此。”
尧清越挠了挠脑袋,满心疑惑不?解。最?初似乎是花絮晚生拉硬拽着要她?一起来花家,怎么这会儿又说她?不?该来?
而且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花絮晚突然对她?冷淡了许多,那态度简直是装都不?装一下了!你身?为探子奸细的职业素养呢!
尧清越默默腹诽,假装没看出花絮晚态度冷淡。反正不?管对方态度如何,都不?妨碍她?跟着花絮晚去找隐居地。
她?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粘在花絮晚身?后。花絮晚在前头开路,全程没有言语。
二人不?发一言转过不?知几?道白墙,远远的,便听到前头兵器相交的声音。
二人隐在暗处,默默观察。便见后院一个开阔空地之处,被砌的严丝合缝的石板上到处流着鲜血,好几?处低洼甚至盈满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赚。
尧清越蹙眉看过去,便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身?形有男有女,从衣着的华丽程度来看,死的还不?是小人物。
一个衣着褴褛的红衣女子站在中?心,背对着尧清越二人,锋利的手抓正从一个年轻男弟子胸口抽出。
男修摇摇欲坠,紧接着噗通倒地,胸口的鲜血在地上漫延成?了河,身?体犹自抽搐,手指不?甘地抓住红衣女子的残破的裙摆。
“他在哪儿?”红衣女子一脚踩在男修手背,俯身?盯着他。
垂死的男修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气若游丝道:“你说……什么?”
男修只是花家普通弟子,并不?了解花家上层人物的阴私。红衣女子注定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杀了对方。
尧清越眼睁睁瞧着那红衣女子在此大开杀戒,紧张地连口水都不?敢咽一下。待到红衣女子转身?进了另外一个院子,她?才慢慢吁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见花絮晚竟然紧接着跟着进了那道门?。
尧清越登时急了,一把?拽住花絮晚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还跟着去?你不?要命了?”
花絮晚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尧清越跟着一瞧,讪讪放了手,但还是坚持道:“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东西?非得跟着她?走?”
花絮晚定定注视她?,像是在沉吟,片刻后才道:“我需要的东西,在一个人身?上。”
顿了顿,见尧清越没有追问,又接着道,“而整个花家我几?乎都走了一遍,除了花家禁地。而那道门?,正巧通往禁地。”
“你说,我要找的人,会不?会就在禁地中?呢?”
尧清越当然知道花絮晚要找的是什么,她?要的无非是在花玉容手上的魔王之戒。这家伙,她?分?明想进去捡漏啊!
但清楚故事走向?的尧清越知道,花絮晚不?是捡漏的那个,她?是被捡漏的那个。人家花玉容有主角金手指,花絮晚有个什么?别一进去就被九娘子咔嚓了!
尧清越说什么都不?让花絮晚进去,拉扯间再次牵动了花絮晚手臂上的伤口。伤口裂开,白色绷带隐隐泛出血色,同时血腥味蔓延开。
骤然有一股毛骨悚然的视线攫住了她?,后脖颈受刺激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尧清越一寸寸扭头,瞧见了红衣女人站在白墙黑瓦的月洞门?下,一瞬不?瞬盯着她?们,整个人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她?她?……她?怎么又回?来了!?
尧清越登时不?和花絮晚拉扯了,人也畏畏缩缩地躲在人家身?后,鸵鸟般地露出半颗脑袋,默默观察。
花絮晚手指按在腰间剑柄上,神色自若对上红衣女子的目光。
红衣女子连瞳孔都是红彤彤的,鲜红的仿佛滴血的眼珠子注视着二人,半晌,女人嗓音响起:“好久没见故人,没想到你还活着。”
尧清越一会儿看看红衣女子,一会儿又瞅瞅花絮晚。这俩还有什么渊源?
红衣女子往前飘了几?步,走在二人近前,看了花絮晚片刻,又摇摇头道:“是我瞧差了,你不?是她?。”
“几?百年过去了,曾经的故人,是不?是都不?在了?”
她?惨白的面孔露出一丝怅惘,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