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师姐……”花絮晚神色讷讷,小?心翼翼看着她。
尧清越假装生?气,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气,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襟裙摆,一边若无其事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房之内,抱着豆豆玩了一两个时辰,等到月上柳梢头,她才悄悄推开大门,往花絮晚的房间瞅去。
花絮晚的房间里熄着灯,对?方要么是睡得早,要么是出门还没?回来。
对?方此刻若是不在客栈,一定是去花家找花玉容了。这两人对?上,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花玉容应该不会有事,那花絮晚大概也许也不会……有事?
尧清越在客房内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等花絮晚回客栈再说?。
可谁知她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两天,花絮晚的房间都静悄悄的。
花家一定发生?了变故,花玉容没?事,但花絮晚也许会死!她死了她怎么去寻女娲族的线索?
尧清越回神时,见豆豆小?小?一个在地上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把将小?孩提起?来,然后匆匆抱下楼。
店掌柜半老徐娘,一见客人就笑得花枝乱颤:“客人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事?”
尧清越快人快语,径直把尧豆豆塞进店掌柜怀里,快速道:“寄养几?天,等我回来!”
店掌柜怀中骤然被塞了一个小?孩,表情登时呆滞,和她怀中面无表情的小?孩大眼瞪小?眼。
尧清越解决完尧豆豆的问题,提起?裙子,飞快赶往花家。
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距离花家越近,就越发安静。等到花家地界,静的几?乎令人心惊肉跳。
尧清越有如揣着只兔子,焦急赶到花家大门口。远远的,就见花家大门洞开,门口横七竖八倒着几?个守卫弟子,显然出事了。
她脸色登时变了,一丝不安涌上眉间。
此刻的花家,犹如人间炼狱。鲜血从门口一路蜿蜒,直达花家正厅。沿途没?有一个活口,只有残肢断臂,宛如恐怖片现场。
那些原本只在荒郊野岭,或者深夜游荡的尸妖,充斥着整个院子。
到处尸臭冲天,妖风肆虐,魔气肆意。
尧清越的呼吸已经带上一丝血腥味,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尽管已经意识到九娘子的复仇必将掀起?腥风血雨,但直面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还是令尧清越十分不适。
原来那日被开膛破肚的假长老还是小?意思。尧清越苦中作乐的想着,颤抖着双手,一脚毅然踩进泛着煞气不祥的血泊之中。
暗不见天光的地牢之内,一道虚弱却?温润的女声骤然响起?:“她来了。”
她能感觉魍魉的靠近,魍魉听从她的命令,藏在尧清越的影子之中,不想这么危险的时刻,尧清越竟然回来花家找她。
花玉容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像是有些奇异,却?暗藏无法掩饰的兴喜。
她到底还是关心她,所?以?以?身?犯险。
这是一道娇媚嗓音娇滴滴道:“我看未必。”
花玉容脸上表情一顿,漆黑黑的眼珠子定在对?方脸上。
女子丝毫不虚,笑眯眯道:“她若是来找你?的,早几?天怎么不来?花家有异动,她应该早就收到消息,及时来救你?。”
“我看她关心你?是假,救人心切倒是真。就是这救的人嘛,肯定不是你?。”
“闭嘴。”花玉容淡淡道。
“怎么,你?生?气了?”有苏雪翘着自?己涂着丹寇的手指,笑得不怀好意,媚气横生?。
“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就赌尧清越,是为你?而来,而是为那蛇女而来?”
“不。”
花玉容有过很多赌约,想想,竟然都是和尧清越的。而她,向来只赌有把握的赌局。
可对?于尧清越,她没?有把握。
花玉容垂着眼,神色有瞬间怅然。
尧清越哆哆嗦嗦地走过几具尸体, 偏眼不?敢瞧那死状凄惨的残尸断臂,嘴里念念有词, 各路神佛皆拜了个遍。
保命的符纸时刻捏在手心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太?过紧张,手心出汗,甚至濡湿了符纸。
转过院子里的一座假山时,斜刺里猛地窜出一道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她?的胳膊, 就将她往阴影里按去。
尧清越心口咯噔一下,下意识就要催动灵力,猛地近前一瞧, 瞧见一张清丽面孔,心脏才算重新揣了回去。
“别出声。”花絮晚蹙眉, 压低声音道。
尧清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快速地眨动眼睛, 飞快往假山之外的空地瞅了几?眼,结果自然什么都没有瞧见。
她?将手搭在花絮晚胳膊上,想将人推远一点, 不?料手刚握上去, 对方便痛呼一声。
“你受伤了?”尧清越顿时不?敢碰她?, 手臂尴尬地悬在那里,关切道,“我带了伤药,替你瞧瞧吧?”